季柳求天,是因为百官以常理和天家身份约束,他困入其中挣脱不得,走投无路只能用这种方式挣扎。
&esp;&esp;宋芜若求他,那是耍无赖。
&esp;&esp;宋礼讪讪地闭了嘴。
&esp;&esp;台上,宋季柳声音不减,一下一下地磕着头,仿佛在虔诚地求天神降临。
&esp;&esp;西戎绥玉见他这般模样,心疼得红了眼,喊道:“阿柳……阿柳!”
&esp;&esp;他提高了音量,终于,在这被无视的天星台之上,作为今日主角,第一次被注意到。
&esp;&esp;宋季柳身躯顿了顿,直起了身子,颤颤回过头来。
&esp;&esp;风雪中对视,恍若隔世。
&esp;&esp;“阿柳……”西戎绥玉压着声音,被寒风吹得颤抖,却也不失一番柔情。
&esp;&esp;眼泪落下,分不清此时是戏还是情。
&esp;&esp;“不要……”他垂下头去,肩膀颤抖得厉害,“不要跪……你起来……”
&esp;&esp;宋季柳就那样怔怔地看他,眼眶红得可怕,带着一丝执拗。
&esp;&esp;“不要……”西戎绥玉的声音弱到几乎听不见。
&esp;&esp;望着心爱之人的眼睛,西戎绥玉咬破僵硬冰冷的下唇,浓血流出,像是瞬间要冻上似的。
&esp;&esp;用尽力气,长唤一声。
&esp;&esp;“——圣上!”
&esp;&esp;宋季柳瞳孔猛缩。
&esp;&esp;他是圣上,他是天星之主,是人上人,是天子。
&esp;&esp;他此时,在为西戎绥玉一个名义上的‘男宠’,求天神一个恩典,允他们在一起。
&esp;&esp;愣怔片刻,宋季柳仿佛被雷击中了天灵盖似的,瞬间便‘清醒’过来。
&esp;&esp;是,他是‘圣上’,他不该这么做。
&esp;&esp;宋季柳讷讷地转回头去。
&esp;&esp;额头的血印已经说明了他刚刚那般恳求的决心,可他除了爱绥玉之外,他的肩上还压着其他的责任。
&esp;&esp;数千万条性命压在他肩上。
&esp;&esp;‘反省’过后,宋季柳撑着僵硬的身子,手撑着天星台,摸到一手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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