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
&esp;&esp;城外一处村落偏僻荒芜，人烟稀少。
&esp;&esp;沈烟棠拄着竹竿，摸索着走出土屋，走到菜畦间。
&esp;&esp;她的眼睛瞎了，瞎得彻底，看不见日月阴晴。
&esp;&esp;她只能伸出手感受。
&esp;&esp;手心很冷，没有触到温暖的日光。
&esp;&esp;唔，她知道了，今日天阴。
&esp;&esp;不逢晴朗日，沈烟棠便放弃晾晒被褥，也不洗衣裳，只是拄着她的竹竿，安静地坐在门廊前吹风。
&esp;&esp;风里会传来兄长安然无恙的音讯吗？
&esp;&esp;沈烟棠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esp;&esp;万幸，她的听觉还在。
&esp;&esp;“沈姑娘！”
&esp;&esp;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少女熟悉的声音。
&esp;&esp;沈烟棠拄着竹竿站起来，一只手摸索着，朝篱笆门走去：“原来你们真的会来，我以为，昨日你们只是同我说笑而已。”
&esp;&esp;她轻轻抚摸着殷灵栖的眉眼。
&esp;&esp;“好漂亮的女孩子，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到你的模样。”
&esp;&esp;“可以的，在下自幼习医，会尽力帮助沈姑娘复明。”
&esp;&esp;别枝寒自身后走出，她伸出手，欲仔细端详这姑娘的眼部病变情况。
&esp;&esp;沈烟棠后退了一步，避开别枝寒的手。
&esp;&esp;“不必了，没用的。”她语气甚是笃定。
&esp;&esp;“为什么？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没有希望？”殷灵栖问。
&esp;&esp;“因为这双眼睛，既非先天残疾，也非后天病变。”
&esp;&esp;她摸了摸自己失去知觉的眼眶。
&esp;&esp;“我心底再清楚不过，这双眼是如何瞎掉的，所以，姑娘不必再为我白费力气。”
&esp;&esp;她静静地站在那儿，不再多做解释。
&esp;&esp;殷灵栖拽了下别枝寒的衣袖，道：“也罢，既然沈姑娘坚持，我们便也不再让姑娘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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