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何逸钧就拍了一把狱卒。
狱卒晕死过去,已无意识。
何逸钧移开手,用开脚,站起身。
这一过程,何逸钧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狱卒的脸上。
该如何处理狱卒?
何逸钧想想还是不杀他了,杀了自己也难逃一劫,届时还会先暴露行动,贪小失大。
况且他一个睿文王府的狱卒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他的可信度只保留在监仓审问犯人当中,出了监仓说的话,最终都是由施清奉说的算。
而施清奉现在又不在场,没人给狱卒留证据。
狱卒跟施清奉的关系并没他们那么好,就算施清奉提起,何逸钧还可以骗施清奉说是狱卒撒的谎。
到底还是等余久择来自己家时再问问余久择该如何处理。
何逸钧明知他这么做很不好, 但也没办法了,他只想杀了顺明帝为郑爷报仇。
也只能这么做,谁也不能阻止他,就算施清奉阻止他他也不会听的。
细数到现在, 何逸钧也不知骗了施清奉多少回了, 但施清奉似乎没有猜疑过他?
何逸钧叹了口气, 将狱卒拖到一个暗处藏起来。
这个暗处则是苍蝇满天飞、污水遍地流的垃圾堆。
准确来说,是埋起来。
何逸钧想让狱卒醒来后自己回家, 拖着一身臭味回家, 之后自己便继续往余久择的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
何逸钧送完秘纸, 回宅,一路畅通无阻。
何逸钧回房里点上灯,看了看漏刻,发现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宵禁, 足够时间等余久择寻路来他家了。
于是何逸钧坐在屋檐下, 等待余久择翻墙进来。
为什么何逸钧不去余久择家找他,而让余久择来他家找他?
因为何逸钧是明卫, 如果家里突然被人查。
查时发现何逸钧不在家, 就会断定何逸钧触犯了禁忌, 届时施清奉再怎么帮他说话都是无济于事。
所以说何逸钧这次回家后安然无恙已经很幸运了,已经算是有惊无险了。
但如果余久择来找他,那么被查时余久择还可以在他家躲一躲,他也不会被人断定触犯了禁忌, 妙哉妙哉。
这是何逸钧早就料到的。
屋里投射出微弱的光线,黄晕淡淡。
何逸钧坐下来没多久,院墙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刮墙声,随后墙头上翻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余久择了。
余久择坐在何逸钧旁边,低声道:“你可以啊,一下子就把净棠弄到手了,净棠对你真是一点都不提防?还让你留下来当明卫。”
何逸钧听出了余久择内心掩不住的惊喜,回道:“提防我?你看他那性子,把他弄到手还不容易,这王位他坐了有半年了。”
“但他如今却分毫没有亲王该有的高傲,他习武从小习到大,但他如今却分毫没有武者该有的威风,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平凡热忱的人,我很喜欢他的性情。”
余久择皱了皱眉,最后狂笑几声道:“不愧是你,好好干,我看好你,能在施清奉这边熬过几日是几日,三年后能平安到达皇城参加殿试就行。”
“届时你跟鹿从顾当卧底蛰伏在皇城,以后皇城发生什么事就靠你俩传达了。”
何逸钧道:“鹿从顾,难道她也?”
余久择又爽朗地笑了几声:“不然呢?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才,互利互赢。”
何逸钧问道:“你们老大是你那天刚认的?上回窜改奏疏这件事也是你们老大安排的?人是你们老大给你的人?”
余久择爽快道:“对啊。”
话华,余久择想起什么似的,语音忽然卡顿,敛了笑容。
何逸钧又问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那些人的真正目的?”
余久择道:“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杀施净棠吗,但这是老大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的目的,不好意思,利用你了,怕你不接受,所以才没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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