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晉|江独家发表
◎弃子。(已替换)◎
圣旨内已为容洛安排好前往益州的时辰。容洛并不能在长安逗留太久。在几日里尽可能地同谢家、庄舜然等人安排好诸事, 府中也收拾好了一应物什。
益州富饶,州府内自然也有皇帝的行宫。带足衣衫首饰,车马仆从, 容洛让春日在府中留守,这一日便同着宁杏颜一道在府前会合,预备前往益州。
身上裹了兔毛软披,容洛将幂篱两侧的帷幔掀起,迎向宁杏颜的动作在看见她身后一人时蓦然一怔。
宁杏颜并不知容洛与重澈之间发生过什么,来时的路上撞见了重澈, 便也二人一同结伴来见了容洛。此下瞧着容洛颜色微变, 下马的脚步略略一顿, 将目光疑惑地投向容洛身旁的何姑姑。
何姑姑却也不敢胡乱议论主子的事, 抬手替容洛抚平披风的褶皱, 何姑姑望了望重澈,对宁杏颜使了个眼色。
病只是病着, 敏锐到底都是在的。发觉二人的互动,容洛拢拢披风,上前几步,与宁杏颜问道:“益州离长安山长路远,舟车劳顿,你还是留在长安罢?”
宁杏颜前几日得到消息便做了与容洛一齐去益州的打算,容洛顾及她也劝过数次, 眼下瞧着容洛又担心起来。宁杏颜揩着容洛的手,不禁又是一笑, “我那几箱东西可都是古奶娘好容易才收拾好的。你如今再说这些话, 我便是能改主意, 回头可又要一直嚷嚷‘要死了’。”
宁杏颜爹娘去得早, 幼时便是古奶娘同兄长宁顾旸二人一同带着。这古奶娘有一身好武艺,平时也好说话,不过宁杏颜要是做了什么不是的,便会连声对宁杏颜念叨“要死了”三个字。宁杏颜对此也颇为敬谢不敏,每每听到这三字就如兔子一般窜出外头,不到古奶娘消停的时辰便绝不回府,从前容洛还在宫里头的时候便留过宁杏颜多次小住,为的也是这事。
轻缓勾唇,容洛二人又打趣了彼此一番。待得消歇,容洛让仆从帮着将宁杏颜的两箱东西搬上牛车,才看向重澈。
重澈离着她有三四步的距离,适才宁杏颜与她说话,他也并未上前见礼或如何。此时见容洛朝这一处看来,重澈同她相视许久,才领着身后的盛太医一道上前,揖首道:“大殿下安好。”
略有拘谨的模样,大约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她知晓。容洛端量过他身上紫色的官服,目光在盛太医身上一停,心里陡然生出一阵不痛快的滋味来。
唇角一抿,容洛眉心一蹙,笑道:“托尚书的福,本宫确实格外‘安好’。”
最后二字怒气横溢,便是柔婉的笑意都无法掩盖。帮手搬匣子的宁杏颜听言,登时探了眼来瞧这边的情况。但所担忧的争执场面却一丝端倪都未显露。这厢容洛怒意昭然,可那厢的重澈却只是倾唇一笑,侧身让身后的盛太医同一位蒙面童子站到身前。
“殿下康健,微臣便安心了。”模样清隽温润,重澈十分恭敬,笑意里可见柔昵,“微臣今日除为殿下送行以外,还奉陛下旨意,将盛太医带给殿下。”
盛太医是重澈的人,这点容洛已知悉透彻。前时容毓崇带来的消息也与之后下旨离去一事完全对上,那之后她也及时将盛太医送回太医院中,按理皇帝不可能不知盛太医身份已被察觉……此时仍将盛太医送来,重澈与皇帝打的是什么心思?
眉心愈紧。容洛也不再拐弯抹角:“盛太医在本宫吃食里掺了什么,尚书最是清楚。眼下又让太医与本宫随行,尚书以为本宫是三岁小儿,不知吃一堑长一智么?”
“如殿下所言,微臣对此事最为清楚。”直白的话语教盛太医躬身姿势更深。重澈立在一旁,仍旧面不改色,“但微臣今日只是受命将盛太医带给殿下。而太医同样只记着照料好殿下咳疾一事,其余的,殿下若是忌讳,大可任意处置。”又微微偏首,笑看向盛太医,“太医以为如何?”
语气哪里有商量的余地。扫袖折了双膝跪下去,盛太医放下药箱,恭恭敬敬地叩首,嗓音中似有颤抖:“一切以大殿下病愈为重……大殿下也请看在良娣的面上,再给臣一次机会,让臣随行益州。”
早时他被送回太医院时重澈就动了怒,此次再不能留在容洛身边把事做好,他大约就保不住性命了。眼下重澈的话中分分明明地把处置他的权利交给了容洛,他无疑前一步是生,后一步是死,留在长安不消说是绝无生路……而容洛这一边虽不信他,但到底也有一线生机在,便是死皮赖脸,他决计也要跟着容洛去益州。
盛婉思与孟氏如今在命妇中势头正盛,比之盛太医可说是极其重要。虽盛太医与盛婉思的父女关系她早托了元氏割断,但盛婉思在长安居住多时,有心的只要去打听一下便能得悉。此时盛婉思的身份无人追究,说到头还是有谢家跟元氏在后边撑着,没人敢做出头鸟拿这说事——可若盛婉思的生父站出来多嘴,便保不齐会有针对谢家的人以此攻击谢家。
眼中墨色如热水沸腾。容洛抬眼看向重澈,良久,轻声低笑:“终将为敌?”
这是她重生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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