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讽一笑:“你一个畜生就不要痴心妄想,我宁死不屈,大不了同归于尽。”
“不要以为我没有保命的手段。”
出乎意料,狼王竟没有做什么,只是转身回到王座。
他在扶手处敲了敲,不多时便进来几个狼人。
“把他右手折断。”
语气十分平常,就好像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梅意欢拖着伤势起身,几下就将身边的狼人踢飞。
手中蓝光幽幽,是他炼制的杀器。
——水菱针。
三针齐发,直冲目标。
锵——!
水菱针撞上屏障,发出嗡鸣声。
梅意欢沉默,他果然无法伤到狼王。
唰的一声,三枚水菱针反弹回来,梅意欢连忙躲闪,这才没被击中。
“再反抗,我就把你的同门全杀了。”狼王道:“你最大的作用是活着,如果想自杀,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无法得逞,所以乖乖听话吧。”
梅意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而旁边的狼人收到指示,上前拽住他的手臂。
咔嚓——
梅意欢右臂扭曲,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
“呃……”
他终是无法压抑口中痛吟。
“带下去,好好招待。”
梅意欢有些恍惚,在失去意识的边缘。
太痛了。
他被拖下去,带到水牢中被锁链禁锢。
好冷。
这是梅意欢唯一的感觉。
右脚腕处的印记散发出刺骨寒凉,这种感觉很快便蔓延至全身。
“他说冷?”
梅意欢听到狼人嘲笑:“别是被打傻了吧?”
“这水的温度已经算可以了,要不是还有点用,早就被沉入寒窟。”
声音渐渐远去,梅意欢脑海中闪过几分想法,却始终抓不住。
他太冷也太痛,无法集中精神。
“父王……”梅意欢下意识呢喃:“江,无肆……”
水牢中一片黑暗,青年长发垂落,在水面泛点涟漪。
……
江无肆突然感到心慌,他捂住心脏,那里跳的极快,同时有清晰的刺痛感。
到底是怎么了?
江无肆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是意欢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越发肯定。
江无肆走到铁门前,用力拍了拍。
其他人都看到他的举动,只是不知为何。
“吵什么吵。”不多是就有狼人来了,他十分不耐,语气也不怎么好:“再打扰我睡觉就剁了你。”
江无肆直接无视,问:“梅意欢在哪?”
狼人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幸灾乐祸道:“你说他啊,得罪陛下被关进水牢了。”
江无肆猛的锤向铁门,语气沉冷:“放了他。”
“你以为你是谁?”狼人不屑:“阶下囚也敢提要求,真是可笑。”
那狼人渐渐走远,而江无肆眸中寒冰冷冽,那狠戾的杀意犹如潮水般汹涌不断。
“意欢出事了?”季风绪脸色难看:“我们该怎么办?”
江无肆不语,只是回到原地坐下。
季风绪急了:“我们杀出去,也好过坐以待毙。”
无人响应,其他弟子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这一幕让季风绪的心都凉了,居然无人愿意。
难道他们不是同门?
慕凝为了让他们逃走甘愿以身为饵,如今重伤昏迷,再不救治恐怕永远都无法醒来。
虽然这些人依旧被狼人抓住,但不可否认,慕凝为他们争取到一线生机,甚至为救他们差点死亡。
可现在这些人却不肯为慕凝反抗。
他知道这些人怕死,他也怕,慕凝也怕。
谁都想活着,谁都不想死。
即使这样,还是有人自愿付出生命。
而那些被保护之人,关键时刻却不愿偿还恩情。
季风绪内心充满悲哀,他被赤裸裸的现实狠狠伤到。
只是一起反抗而已,为何不愿?
慕凝明明知道会死,却不曾后悔啊。
季风绪的眼泪掉落在地上,水雾覆盖双眸,模糊视线,让一切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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