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塞尔身边蹲下来,锤着眼睑检查了对方的伤势,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毕竟已经是风阶了,不至于太过脆弱……”
“风阶?”科特拉维接上对方的感慨,问,“圣阶之上、传说中的那一阶?”
“是的。”阿达加迦边说边抬起眼来看向科特拉维。
他一直都知道科特拉维跟着自己,可他始终在假作不知,更不愿意抬头去看对方。直到此时。
短暂地对视过后,他又将视线重新落到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的塞尔身上。
“阿达加迦?”科特拉维察觉到对方地几近没有变化的情绪,不确定地唤了一声。因为刚才对视的那一瞬,他可以从对方浅绿色的眼睛里读出一点介于怜悯和谴责之间的情绪,随后迅速湮灭,归复于彻底死寂,就像他对这种状况已经司空见惯了,因而才会如此的平静。
阿达加迦当然已经明白科特拉维对西乌斯城主和西乌斯做了什么,可他选择闭口不提。只是他漠视般的沉默和行动却截然相反,竟然解下了罩在自己短衫外面的斗篷,用以盖在塞尔的身上,为他挽回一点最起码的尊严。
一种古怪的感觉从他周身溢开来,不是因为那些围绕在他和塞尔周遭仿佛永不停歇的风,而是因为他对塞尔赠予的关心与保护,不带有任何同情的意味,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如同两个无聊的家伙在谈论天气,也像是一种随时随地都能轻而易举地赠予任何一位同胞的。可它并不廉价,更接近于“公允”。
“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科特拉维不自觉问。
阿达加迦以沉默作答。
他周遭有一种怪诞的“魔法”迅速蔓延开来,包裹住他和科特拉维。
它也是风,却跟不断流动的风截然相反,在坍塌和风卷中切割出一方“固定”的空间,厚重而粘滞地将扩散的冻火收拢并凝固在那里,短暂地阻止了崩塌 。
科特拉维愕然地看着对方,徒劳的在脑海里寻找词汇,可它们都失踪了。
直到阿达加迦叹息着发出感慨,才打破了这怪诞的沉默。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风阶了。”他说。
“你说塞尔是风阶?”科特拉维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阿达加迦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塞尔城主是风阶。”
“那我……?”
“科特拉维老师也是风阶。”
“是吗?”
科特拉维的惊讶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就像他依旧优雅的声音。
“我是不是该为自己感到高兴?”
“这就由科特拉维老师自己来决定吧。”
阿达加迦向平时一样微垂下眼睑,掩饰掉自己眼底情绪,声音里的情绪也是同样。
“至少我是真的很高兴。”
他以某种过分平静地声调说。
“因为族群中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风阶了。这次忽然出现了两个,的确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如果不是在西乌斯濒临毁灭的情形下,他恐怕真的能高兴起来。阔别已久的。
科特拉维微笑着问:“你也是风阶吗?”
阿达加迦摇了摇头:“不是。”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没有在撒谎,因为他只是暂时“拟相”为风阶。
“那你为什么能用超光速级的移动速度?”科特拉维问。
阿达加迦给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谎言:“这是风系魔法所附赠的小礼物。”
“所以,你是风系。”科特拉维得出结论,“一个非常罕见的‘独一风系’。”
“是的。”在这一点上阿达加迦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撒谎了。
“我对风阶并不熟悉,但是从你的话里可以分辨得出,不是风系也可以成为风阶,对吗?”科特拉维微笑着问,“因为我的‘风阶’是一种奇怪的冻火,我的老朋友塞尔则是用了一种奇怪的灰色沙砾。既然我跟他连魔法都不是同一种,也不是你那样的‘独一风系’,为什么风阶——在圣阶之上的这一阶,会被称作‘风阶’?”
“这个……”阿达加迦愣了愣,迅速露出困惑的表情。
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也不知道?”科特拉维体贴地问。
“抱歉,科特拉维老师,我的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阿达加迦选择说出实话。
“那么,你又是通过什么基准判断我跟塞尔都是风阶的?”科特拉维优雅地好奇着。
“觉醒为风阶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这个问题阿达加迦无疑是可以回答出来的。
“第一、魔力无介质、无魔具、无代价的‘征用’;第二、自由操控不规则魔属转化,无缝构成至少三个转换阶段的复合型魔法。”
这恐怕是科特拉维所听过的最复杂的也最难做到的级阶与魔法成形条件,并且还是从“那个愚蠢的低等战士”阿达加迦的口中表述出来,简直让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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