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从树上下来再说。”
“好的。没问题。”
天空一片云都没有,过于炽烈的光线透过树的缝隙,如同沾满未熟树莓的细锥,以介于酸涩与痛楚之间的古怪感觉,映进他的眼睛。不会留下任何伤害,甚至如同享受般盯着它们。
他循声从树杈的缝隙里向下望去,能看到光斑点缀在导师的头发上,跟树荫一起留下星光般的美丽痕迹。
他不由自主张开双臂,向着导师所在的位置,带着无与伦比的信任,纵身跃下了立足的枝杈。
科特发出介于惊呼与怒吼之间的叫声,手忙脚乱地去接他。
可他早已经不是几岁时的模样,就连身高都只差导师半个头了,这样糟糕的“信任”方式,让他们先后摔倒在了地上。
“接得漂亮!”
他发出夸张地称赞,换得了科特的怒喝。
“我让你从树上下来,没让你从树上跳下来!”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
有恃无恐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是他的其中一个缺点,并且只会隐藏,从未改变。
“站好,别笑。”
科特把他扶起来,相互帮忙摘掉粘在对方身上的树叶,然后都不自觉地笑了。
“接下来要说的,可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你必须认真听我说。”
等他们停下来,导师已经换上了一副过于严肃的表情。
“首先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是只有你和我能做到的事。我需要你用你的灵魂向我起誓,不止要永远的记住这件事,还要竭尽所能去完成它。”
“什么事这么严肃?”他问。
“这是只有我和你——只有‘独一无二’的‘独一风系’才能做到的事。”
他从以前就不擅长应付过于认真的家伙,因为他们根本无法被随便应付,不将自己同化得跟他们一样认真,根本不会善罢甘休。
科特是这样,帝坎贝尔也是这样。他们俩个本身的性格明明完全相反:科特开朗且随性,是会赢得大家的信任后,再让大家跟随他一起行动的类型;帝坎贝尔却是内敛又细腻,习惯于把重则和麻烦都加诸在自己身上,并且把一切琐碎的情感都隐藏在心底的类型。
但无可否认他们俩个在“认真”上有着过分的相似性。就像帝坎贝尔在有的地方很像以前的阿达加迦自己那样。
“可能对你来说会有些沉重,但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科特终于以过于认真地态度说出了那个请求。
“请你来做‘公约’的守护者。”
他困惑地看着对方:“为什么不是族群的守护者?”
导师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魔法的确是源于灵魂的想象力,可它并不依赖于灵魂,所以才会被魔力因子左右。风系除外。”
“什么?”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风’没有‘固定形态’,这是‘风’永远无法改变的本质,甚至就连同样的吟唱都可以引导出完全不同的数种风魔法。这就是‘风系’强大的根源,也是我们的弱点。”
“弱点?”
“我们会逐渐过于依靠灵魂的想象力,也让没有这种‘想象力’的同族完全无法效仿我们。在魔法方面,我们可能会一生都无法遇到一个不会排斥风魔法、真正意义上的‘同族’。在其他方面,则要复杂得多。反过来解释:就像是‘风’既赋予了我们灵魂过于强大的想象力,也给我们‘独一风系’的灵魂赋予了一种永远无法根除的‘不定形’。”
因为灵魂已知的主要“形态”就是作用于情感。
“这也让我们的性格有着与生俱来的、不同于其他几系同胞的‘独一缺陷’。”
“怎么又变成缺陷了?”他问。
“对大多数的同胞来说,这就是一种‘缺陷’。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克服’这种‘缺陷’,也就无法倾注灵魂的全部想象力来‘塑造’风魔法。所以大多数有风系天赋的同胞会在成长过程中被固化的思维毁掉,让‘独一风系’变得如此少见。”
“被思维毁掉?对他们来说是缺陷,对我们却不是?”他的脑袋里充满了疑惑,“塑造又是怎么塑造?”
“其实那种塑造的方式,也能称之为:赠予另一种特殊的天赋。”
他困惑地看着导师,问:“那到底是缺陷还是天赋?”
“都是。”导师回答,“我们的同胞们能通过‘项圈’来驾驭天赋魔法,但‘独一风系’却没有需要‘项圈’去驾驭的‘天赋魔法’,因为我们的灵魂本身就是一种‘天赋魔法’。而只作用于我们大脑的‘项圈’与我们的灵魂相比,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的部分,根本无法完全驾驭我们。最终,被限制在‘项圈’里的,只会是我们的一小部分。”
是的。阿达加迦跟帝坎贝尔不同,他的确拥有“项圈”——他根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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