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人摇摇头,“好像是喝醉酒闹起来了。”
纪老爷皱眉,一甩袖道:“乡野之人就是野蛮,也不知客人为何选在这见,罢了,快些与我上去吧。”
纪慕人点头应后,就跟着上了楼,留楼下一众人惊喜赞叹,奔走相告。
这二楼也坐着零散的客人,但这里不比一楼喧闹,吃酒吃菜的都默不作声,二人上来,也没人用多余的眼光打量。
“纪老爷,这边!”临窗一张桌子坐着两人,其中一位锦衣华裳的青年冲二人招了手。
纪老爷立马弯了腰,恭恭敬敬上前,走到桌前又是一礼,那青年指指椅子道:“快坐快坐。”
纪老爷坐下,又向二人介绍道:“这是犬子慕人,平时帮着管账,生意上的事,也熟门熟路了。”
青年随便扫了一眼,道:“纪公子看着年纪尚小,可行过冠礼?”
纪老爷笑了笑,颇有些得意,也不知道是得意儿子长相好,还是得意儿子行商有道,便笑道:“犬子今年二十又六了,老大不小了。”
青年似是没想到,又抬眼仔细打量,正好与纪慕人对视,那青年夹了一筷子菜又松了,微惊道:“纪老爷好福气,生得这么个俊俏儿子,要是在京城,铁定不少名门闺秀——”
“父亲,这两位是?”纪慕人打断道。
纪老爷心一提,赶紧抬眼看坐着的两位,先说话的这位还好,只是一直没说话的蓝衣男子忽地放下茶盏,抬头看纪慕人。这人眼神犀利,眸带凶色,看着不好相与。
没等纪老爷介绍,那青年又道:“先坐吧,菜都有些凉了。”
纪慕人挨着纪老爷坐下了,没有动筷。
那青年吃了块肉,咽下了,才看了一眼纪老爷,道:“纪老爷,生意上的事,纪公子可能做主?”
纪老爷后背冒汗,这话既然问出来了,摆明是要他说能,但这关系到京城里的生意,他是不放心交给纪慕人的,但他又不敢违背青年的意思。
犹豫再三,正要点头,纪慕人却道:“生意之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家中还有兄长,还有母亲,如何也轮不到我。”
纪老爷额上也冒了汗。
纪慕人分明是一个乖巧的孩子,随他出门也不会多言语,不知这次为何屡屡抢话,他赶紧道:“住口。”
那青年一笑,道:“但你父亲只把你带来了,没带你兄长也没带你母亲不是。”
纪老爷赔了笑,吞吐道:“一些简单的买卖还是会交给慕人决断的。”
“好!这一桩再简单不过了。”那青年身子往前倾,对纪老爷道:“纪老爷就全权交给纪公子吧。”
纪老爷抬头,放在膝盖上的手开始哆嗦,“这”
“这样的话,”青年又接着纪老爷的话继续道:“就请纪老爷先回去,这桩生意,我与纪公子谈便是。”
纪老爷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眼睛瞟向蓝衣男子,见那人忽然伸手按剑,纪老爷本能拉住纪慕人的手,有一瞬带着纪慕人逃跑的冲动。
纪慕人瞧出纪老爷的紧张,伸手拍了拍纪老爷手背:“父亲放心。”
“纪公子都这么说了,纪老爷就放手吧。”青年夹了一筷子菜从今嘴里,眼神就没离开过纪慕人。
纪老爷没有办法,只得离去,本想在小酒馆门前等儿子,却有两个侍卫跟出来,伸手送他离开,说是这生意谈好了会送他儿子回去。
纪老爷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圈套,否则那位客人不会让他带儿子去,但他是生意人,出了生意场,其他事他都做不来,只能在家焦急等这,大夫人得知此事,心里直叫好,巴不得纪慕人惹出什么乱子来。
她正在一旁吃着果子,幸灾乐祸,忽然纪纪老爷问道:“我见后院堆着白绸和一些白色灯笼,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大夫人吓了一跳。
纪慕人的丧事是在纪老爷走后潦草办的,为的是做样子让外人知道,后来纪慕人回来了,没办法,大夫人只得花了些银子把这事压下去,不让纪老爷知道,谁知家中下人马虎,拆下来的东西竟没扔。
“那个啊”大夫人故作镇静,“那是王夫人他们家需要的,说是要给远亲办丧事用,不知怎地,今日还没来拿。”
纪老爷心思都在身上,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
忽然一下婢女悄然走来,附耳与大夫人说了句什么,大夫人眼睛一瞪,无声道:“当真?”
那婢女点了点头。
大夫人挥手让婢女退了,转身给纪老爷捏肩,娇声娇气道:“老爷,慕人这孩子最近有些怪啊。”
纪老爷道:“你管好楚衣便是,他的功课也不长进,成天与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连个账都算不清,只知道瞎玩。”
大夫人脸一下子就垮了,她在纪老爷身后翻了个白眼,又俯身温和道:“是,我知道,我会对楚衣多加管教,他还小不是,慢慢来,但慕人如今算是纪家顶梁柱,他的行为不检点难免会被外人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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