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失控的愿望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逐渐变了味道。
阿拉丁神灯和河神的金银斧头,沙漠里只能打开一次的宝箱,一个又一个寓言故事早已证实了,在不受约束的贪婪面前,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无法使用这种力量!”
“你会被怪物吃掉!”
黑嘴唇的男人指着人群中有同样拥有黑色嘴唇的女孩。
话音落下的同时,湿润的泥泞生物调转方向朝女孩扑了过去。
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女孩倏然被扑倒在地,动脉被割裂,鲜血喷出来,像一汪小小的喷泉。
而这一疯狂的举动像点燃战争的导火索,无形之中,所有拥有黑色嘴唇特权的人对同类燃起了强大的攻击与杀戮欲。
他们抢先在对方开口之前吐出恶毒的话语,诅咒对方以各种残忍的方式死亡。
失控了。
人们失控了。
酒吧里,黑色嘴唇的人陷入了语言的狂欢,而剩下来毫无反手之力的人变成了待宰的柔弱羔羊,三两句话之间就变得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形状。
在这种过于诡异和疯狂的骚乱中,唐柔和阿瑟兰藏匿起身形躲到了酒柜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在这种可怕的未知力量面前,最好的保全方式是不被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盯上,无论被谁看见,都有危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瑟兰捂住嘴巴,惊恐的声音从指缝间宣泄出来。
唐柔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感受到了来自异种生物的恶意,这恐怕是它最想得到的局面,从教廷开始,就在不停地制造混乱,让人类变成它的走狗,在用看似恩赐的方式引导和诱骗人类。
使人类陷入恐惧与绝望当中。
精神癫狂,思维混乱,陷入了疯狂和无理智的状态当中,对于同伴的恶意是它们的养分。
同样的,恐惧也是。
唐柔感觉自己原本若有似无的饥饿感在消失。
与此同时,房间里涌现出一股股浓郁的墨绿色。
厚重程度远超祭祀那天在海边见过的绿色烟雾,浓郁到让她几乎看不清路。
“阿瑟兰,你还能看见吗?”
阿瑟兰点头,“能看见,很恐怖……他们疯了吗?”
看来她看不见。
唐柔在墨绿色中难以喘息,捂住胸口艰难地说,“他们的确疯了。”
他们被诱导了。
被污染
唐柔和阿瑟兰降低存在感,悄悄退到最深处,沿着墙壁往楼梯方向走。
某种意义上,这只可怕的巨大生物真的可以被称之为神。
无序,混乱,强大。
赋予人超越本能的力量,让人癫狂,让人们心中涌动出恨与邪恶,毫无意义的伤害彼此。
交织成一片罪恶的海洋。
围守在二楼楼梯口的保安因为突如其来的骚乱已经消失。
整个大厅乱作一团,推搡和打闹声此起彼伏,伴随而来的还有刺耳的诅咒声。
刚来到楼梯门口,有人被撞到,砰的一声摔在扶手上,疯狂咒骂,两片黑色的嘴唇上下开合,吐出来的全都是阴暗邪恶的句子。
黑暗中伸出另一只手。
一双一看就属于女性的手,纤细白皙,指腹透着浅淡的粉。
比寻常人更白一些。
下一秒,正在咒骂的人被这双手迅速卸掉了下巴,惊恐得瞪大了眼睛,捂住闭不上的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抱歉。”
黑发女性从黑暗中走出,声音温柔清晰。
“你嘴唇的颜色会让我感到不安。”
所以就直接卸了?!
那人愤怒至极,鼻孔翕动,听到她真诚地提醒,“既然说不出话,建议你藏起来,不然别人会来主动攻击你。”
这是什么话?
嘴巴因为无法闭合甚至流出了涎水,他不得已瑟缩着肩膀藏到拐角处,从刚刚嚣张的气焰,变成了心惊胆战的状态。
终于上了二楼,走廊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没有保安,也没有驻守在这里的信徒。
不像那个大牧师平常动不动就尾随着大批黑袍信徒的状态。
唐柔一间间找过去,直到最后一间屋子,都没有发现喻清的身影。
倏然,阿瑟兰看到了什么,声音透着不安。
“柔,地上有这个,你看这是什么?”
唐柔抓上了她的手,借用她的视线,发现地上掉着一只针管。
注射柄上黏着一撮短毛。
像兔耳上的。
唐柔翻找着口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只圆筒形针剂递过去,阿瑟兰上下检查,发现两只针剂一模一样。
“喻清好像藏了个针管,给牧师注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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