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忌,因为热水淋在皮肤上,会加速毛细血管里的血液流动,继而造成心肺负担。楚衍的血氧饱和度本来就很低,随随便便洗澡,那不是找晕的么?
“我用热毛巾给你擦擦。”见楚衍不太高兴,苏行人连忙放软了语气,“擦干净是一样的。”
“我都快臭了。”楚衍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委屈。之前躺在床上还好,即使有出汗也不多。这两天练习走路,衣服汗湿了好几身。头发更是次次能拧出水。那味道,别说别人,他自己都快被熏晕了。
“我保证给你擦干净好不好?”苏行人看了看楚衍那已经泛着油光的头发,轻声叹了口气,“头发我给你推了吧。推个短圆寸,那样用毛巾也能擦干净。”
楚衍入院后,本来是剃了头的。只不过又重新长了出来。现在养病,形象不形象的早顾不上了。听到苏行人有解决办法,也就乖乖应了。
很快,苏行人和看护一起,重新把楚衍收拾的干干净净。然而,虚弱到楚衍的程度,哪怕只是擦个澡,对他也是不小的负担。换好干净的衣服后,他已经累得眼皮直打架了。
苏行人把人抱到沙发上,缓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又清醒了过来。
朱阿来看得满眼担忧,她曾照顾过重病的师锦云,那时候的师锦云也是同样的虚弱。可楚衍才多大啊?
“朱奶奶,你做了什么吃的?”苏行人问。
朱阿来连忙答道:“鸡蛋粥、焖排骨、还有一小碟子白灼秋葵。”她一边说,一边把保温食盒打开,将清爽的病号餐摆在了茶几上。
苏行人扫了一眼茶几,就把楚衍抱到了自己怀里。朱阿来十分有眼色的站到旁边,拿起勺子喂楚衍喝粥。朱阿来有着丰富的照顾病人的经验,所以她熬的鸡蛋粥不稠不稀,是刚好能不用咀嚼就咽下去的柔软。
楚衍轻松的喝下一口粥,朱阿来又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已经炖脱骨的排骨喂了过去:“排骨很烂,衍少爷您抿一下就化了,不用咬的。”
听到这话,苏行人又看了朱阿来一眼。他去老宅去的少,跟朱阿来并不算熟。印象里朱阿来是温柔和气却处处妥帖的内管家,偌大一座老宅在她手里井井有条。现在看她给楚衍准备的饭食,也是格外的恰到好处。
看来,这些古早的陪嫁丫鬟,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只是可惜,明明能做高管的人才,偏偏困守在家打理内宅。
苏行人默默吐槽,智能家居的大平层不好吗?做什么非要搞个那么大的宅子,浪费人力资源。
不过吐槽归吐槽,朱阿来的手艺真没话说。看着平平无奇的家常菜,楚衍竟是不知不觉的吃完了。只是一顿饭耗尽了楚衍最后的体力,喂到最后两口的时候,他已经闭着眼,几乎要睡着了。
苏行人忍不住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楚衍的脸蛋,顺手给他换了个姿势,让他趴在自己怀里,免得等下又因为喘不上气而惊醒。
病房里重新归于安静,只剩苏行人微垂着温柔的眉眼,一下又一下拍着楚衍后背的微响。
朱阿来一生未婚,她从不信一个男人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与其去夫家做牛做马,不如跟着自家小姐,倒还能捞一份来自姑爷家的敬重。但此时此刻,她看着苏行人一举一动间的柔情,心里竟有了一丝轻微的触动。
她家小姐跟姑爷也算恩爱了一辈子,可他们真的有如此……朱阿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是夫妻常见的甜蜜与亲昵,而是一种……超脱于欲望之外的……依赖与温存。
以至于楚衍那本该憔悴至极的面容,也因此刻的氛围,显出了一分恬静柔和。
这一瞬间,朱阿来似乎有点明白,苏行人对老爷子的怒意源自何处了。
“朱奶奶。”苏行人忽然出声。
朱阿来立刻回神:“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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