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毁灭世界,因为人类里也有一些让她感到愉悦的人,这些人是温暖的,即便她讨厌温度。
&esp;&esp;简单粗暴的杀死马知州,或许能逞一时之快,然而根本问题不解决,很快便会有吕知州罗知州。她想得到鄄州,就得徐徐图之,快刀能斩乱麻,却斩不断浑水浊气。
&esp;&esp;马知州的私兵如今已化为己用,他的心腹们,不愿意服从的早下了九泉,愿意臣服的,也早被排除出权力中心,鄄州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是乌烟瘴气,害虫虽渺小,若成群结队,却也能啃倒大树。
&esp;&esp;岳关两人受此刺激,久久未能回神,但他们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可生存本能却占了上风,两人不约而同匍匐在地,体似筛糠,不敢胡言乱语。
&esp;&esp;看马大人这样,估计不是一日之功,可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三年里,从未得到丝毫消息?府衙之中的眼线,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esp;&esp;马知州虽与岳关两家走得近,彼此之间却并不信任,他在岳关两家安插内应,同样的,府衙之中也不缺岳关两家的眼线,甚至岳家跟关家也是百般试探,生怕对方起异心。
&esp;&esp;之所以能维持数十年平衡,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现在利益不复存在,等待他们的,只有毫不留情的清缴。
&esp;&esp;第353章 第十四朵雪花(二十七)
&esp;&esp;马知州还活着, 但离死也不远了,净心建议他们三个好伙伴一生一起走,这样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才不算孤单。
&esp;&esp;岳关两人跪在地上, 心中七上八下, 有心转身逃跑,可他们每次来见马知州, 为表忠诚连家丁都留在外面,眼下被困此处,别说逃, 恐怕刚站起身, 头顶悬着的雪亮大刀便会当头落下!
&esp;&esp;关家家主反应较快,他察觉到不妙,迅速向了了表忠心, 并学着净心称呼她为大人:“大人!大人!关某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若大人有需要,关某愿将整个关家的财富系数奉上!还请大人留小的一命,求大人开恩!”
&esp;&esp;说着, 他重重地往地上磕了几个头,其声音之大, 再抬起时,额头已破了碗大个口,鲜血正汩汩流出。
&esp;&esp;此人对自己都如此狠得下心, 不难想象他做生意时会是怎样的不择手段, 光这鄄州府内, 不算治下各县, 大大小小的赌场便有一百多家!
&esp;&esp;岳家家主暗骂这老东西谄媚,随后跟着磕头, 同样愿意奉上万贯家财,只为留下一命。
&esp;&esp;净心鄙夷道:“谁要你们来献,我们不会抢吗?”
&esp;&esp;如此土匪的语气令岳关两人哑口无言,越发弄不明白这人是什么来头。若说是朝廷派来的……朝廷怎么会派女人前来?若不是朝廷的人,那她又是谁,为何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州府大吏?还如此明目张胆坐在知州的大椅上。
&esp;&esp;两人跪在地上,双手被缚,其中关家家主想抬头再瞥了了,将她的长相记住,兴许曾在哪里见过,只是自己不曾注意?
&esp;&esp;可他脑袋刚动了下,便被人重新摁回地上,刚才磕破的伤口在地面上再度刮擦,疼得他浑身抽搐。
&esp;&esp;了了看了眼净心,她马上了然点头,拿起两沓写满了字的纸,递到两人面前,让他们签字画押。
&esp;&esp;真的是两沓,半点不夸张,这二人的罪行罄竹难书,认罪书上的小字密密麻麻,光是看估计都得看上好一会。
&esp;&esp;“岳氏。”
&esp;&esp;了了朝岳家家主看来,冰冷的目光令岳家家主没抬头都感觉身体发麻,汗毛倒竖,“听说你家名下酒楼,时常有些专供贵人的新鲜物件,你家的船队,今年何时归来?”
&esp;&esp;岳家家主闻言,猛地打了个哆嗦。
&esp;&esp;这是连马知州都不知道的秘密!
&esp;&esp;朝廷施行海禁,违令者诛九族,鄄州也并不靠海,但岳家酒楼遍布鄄州,每隔一段时日,总有些昂贵的新鲜玩意儿供富人品鉴,正如关家明面上开钱庄当铺,私下却做皮肉赌博的生意,岳家能积累起不下关家的财富,自然也不会老老实实只开酒楼。
&esp;&esp;实际上他们不仅开酒楼,还悄悄派船队出海,以本朝的劣等茶叶丝绸瓷器换取大批西洋物件,运回大晟再高价售出,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每年给马知州那点孝敬算什么,不过九牛一毛。
&esp;&esp;除此之外,酒楼之中鱼龙混杂,除却只接待贵人的昂贵酒楼,岳家名下还有许多平民消费得起的普通酒楼,他们家的资产对了了的吸引力远胜关家,所以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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