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确需要告知帝王,但不用杨矢来教她。
&esp;&esp;纳兰茗气愤至极,却依旧能冷静分析,“我要草料,这太监却送来水果,一开始我也并未觉着奇怪,可他离我太近,时间一久,即便处理过,也闻得出他身上那股药味。”
&esp;&esp;须知为了照顾这些异兽,珍兽园所有宫人都不许熏香,若是生病需要吃药,便会被安排换人前来。
&esp;&esp;这件事很快便被帝王知晓,那太监如何处置,便不是小孩们应该看的事了,帝王虽拿小女儿当继承人,不惯着她,却也不至于到让她亲眼目睹行刑场面的地步。
&esp;&esp;还在鹰馆拌嘴的陶澜与刘敬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送回了府,她们在宫门口碰上了杨矢,却没见着纳兰茗,便好奇询问。
&esp;&esp;杨矢一脸的讳莫如深,他明明可以不回答,却又偏要装深沉:“此事不是你们该知道的,切勿多问。”
&esp;&esp;一句话,让势如水火的两人瞬间统一战线,不仅不再互相攻击,还凑在一起说起唯一的男伴读的坏话。
&esp;&esp;陶澜:“哇他在装什么,我是宗室我都没他那么拽。”
&esp;&esp;刘敬诺:“就是,还故意带那种我不会玩的玩具入宫,是不是想让我下不来台?”
&esp;&esp;陶澜:“杨家什么德性他自个儿不清楚吗?我说他不会是想做驸马吧?”
&esp;&esp;刘敬诺:“啊那他家难道落魄到连铜镜都买不起了吗?”
&esp;&esp;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讨厌同一个人的感觉。
&esp;&esp;没办法,谁让女孩们压根不懂什么叫情窦初开,便是杨矢学公孔雀开屏,在同样眼里只有利益的宗室郡主跟纳兰氏女郎眼中,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竞争对手。至于刘敬诺,她纯粹是跟那种装深沉的小孩玩不到一起去。
&esp;&esp;两人先共同攻击了一会杨矢,然后才把话题放到纳兰茗身上,四位伴读三位都被请出了宫,惟独纳兰茗没有,很难不让人觉得发生的事与其有关。
&esp;&esp;陶澜很是扼腕:“可恶,没能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得回府了。不行,我得回去跟父王说说,让他打听打听。”
&esp;&esp;刘敬诺道:“要是打听出来了,告诉我一声,我爹在京城没啥本事,一问三不知。”
&esp;&esp;看在她们刚才共同说过杨矢坏话的份上,郡主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esp;&esp;此时,宫中的纳兰茗也回过了味儿,她心下惴惴,并未因自己立功一事感到轻松,相反地,她甚至有些后悔今日的多嘴。
&esp;&esp;因为她意识到,白鹿作为上瑞入了珍兽园已有三年,但对其下毒却是在近期才开始,且珍兽园戒备森严,能将手伸进去的人能力绝不一般。
&esp;&esp;若是白鹿死了,帝王必然要受到质疑,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不管怎么看,对祥瑞下毒都像是一种不那么疯狂的反击——近期闹得最大的事件,不就是纳兰氏的落败么?
&esp;&esp;曾祖父中风在床,应当不是主导,怕只怕圣上非要计较,甚至于万一圣上认为,自己是受曾祖父指使,故意去看白鹿,然后顺理成章发现下毒之人来讨取公主欢心,又该如何是好?
&esp;&esp;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在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应当韬光养晦而非贸然出头,明明早就想清楚的道理,怎地被那毛茸茸的小家伙一瞧,尽数忘到了脑后?
&esp;&esp;纳兰茗可没忘记自己的姓氏,纳兰氏如今只是落魄,真要被诛九族,女眷也逃不过!
&esp;&esp;自认出毒物,并指出养鹿太监的问题后,纳兰茗便被带到了昌平宫偏殿,公主进去许久了,她却一直在这等着没有得到召唤,也不被允许出宫。
&esp;&esp;天色已晚,入宫的第一天便出了这样的事,纳兰茗悔不当初。
&esp;&esp;陈姑姑走了过来,问偏殿外的田太监:“怎样了?”
&esp;&esp;田太监笑笑:“到底是个小孩儿呢,虽说稳重些,到底还是怕的,来来回回踱步许久了,瞧着不像是与此事有关,兴许真是巧合。”
&esp;&esp;陈姑姑闻言,不置可否,田太监问她是否帝王传召,得陈姑姑颔首,才甩了甩手中拂尘,推门对纳兰茗道:“女郎,圣上有请。”
&esp;&esp;还处于不安状态的纳兰茗僵如木石,她心跳得极快,慌张又害怕,只能靠指甲掐掌心来缓解不安的情绪,恭恭敬敬地朝门口走来,低声请求陈姑姑与田太监:“小女愚鲁,还请姑姑与大伴多多提点。”
&esp;&esp;第558章 第二十四朵雪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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