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靠,虞景你那什么表情,看不起谁—”
&esp;&esp;“没有,”虞景打断他,不走心地笑了一下,用很欠揍的语气说,“不用偷偷学,我天生就这么厉害。”
&esp;&esp;“…”韩二楼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儿被气死,再看虞景拿着书包藏着掖着的样子,粗眉一横,“你书包里装啥呢?”
&esp;&esp;“好东西,”班上的人都在大扫除,最后一节课老师布置完作业就走了,虞景正想逃跑,随口敷衍了一句韩二楼,猫着腰从后门溜走了,一路直奔复读楼。
&esp;&esp;他带着满身潮气,扒在窗口找了一大圈,还是没能看到陈岁聿的身影,最后对上秦小丽的目光,虞景张大嘴,对嘴型问她:
&esp;&esp;“丽姐,我哥呢?”
&esp;&esp;讲台上的老头还在讲课,秦小丽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隐蔽地朝他做口型:
&esp;&esp;“办公室。”
&esp;&esp;完了又说:
&esp;&esp;“在挨骂。”
&esp;&esp;虞景一下子皱起眉头,撑着窗台的手微微用力,人又往上蹦了蹦:
&esp;&esp;“为什么啊?”
&esp;&esp;“谈恋爱。”
&esp;&esp;分辨出秦小丽的口型以后,虞景心里一抖,手上下意识松了劲,整个人“咚”一声摔到了地上。
&esp;&esp;下课铃声立刻“叮铃铃”响了起来。
&esp;&esp;虞景龇牙咧嘴地摸了把尾椎骨,刚才摔得有点儿痛,脑子里却还不断重复秦小丽说的话——
&esp;&esp;在挨骂,谈恋爱。
&esp;&esp;因为谈恋爱,所以在挨骂。
&esp;&esp;等虞景理清楚这句话里面的因果关系,陈岁聿已经走到他旁边,很轻地踢了下虞景的屁股,却刚好碰到了虞景摔疼的地方。
&esp;&esp;他几乎是猛地抖了一下,痛苦一瞬间窜到大脑皮层,带着他眼睛一酸。
&esp;&esp;“疼!”虞景坐在地上,手捂着尾椎骨那块地方,抬眼语气很不好地冲陈岁聿喊了句。
&esp;&esp;陈岁聿脸上看不出什么被训斥的痕迹,和虞景对上视线以后倒是神色微微一顿,然后俯下身,食指刮了下虞景的鼻尖。
&esp;&esp;“摔疼了?”
&esp;&esp;可能是吧,虞景其实心里更难受,又胀又疼,可能是不想让陈岁聿谈恋爱或者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索性归结于陈岁聿踹上来的那一脚。
&esp;&esp;他瞪着陈岁聿:
&esp;&esp;“你那一脚把我踹疼了。”
&esp;&esp;陈岁聿没有纠正他对“踹”字使用的不精准性,虞景的脸色在寒冬里总是很过分的白,看起来很羸弱,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好,或者是因为虞景的眼眶很红,让他整个人都更有生气了一些。
&esp;&esp;但虞景好像不会再因为一些小事就流泪,比十五岁的虞景长进许多。
&esp;&esp;陈岁聿坦然认下,伸出手把虞景拉了起来:
&esp;&esp;“放假了?”
&esp;&esp;虞景很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莫名的情绪压下去,闷闷地应了声“嗯”。
&esp;&esp;“等下回家?”陈岁聿又问他。
&esp;&esp;虞景回不回家其实无所谓,他的背包里装着给陈岁聿的生日礼物,只想在安静一点儿地方,路上或者家里都行,给陈岁聿说一声生日快乐。
&esp;&esp;他于是说:
&esp;&esp;“我都行,你回家吗?”
&esp;&esp;复读班也刚结束期末考试,放一两天假后就会开始补课,一直持续到一月下旬。
&esp;&esp;不过陈岁聿却说:
&esp;&esp;“去杜波那里。”
&esp;&esp;他转头问虞景:
&esp;&esp;“一起?”
&esp;&esp;虞景仔仔细细盯着陈岁聿的脸色,发现他可能确实是把自己的生日忘了,看起来没有任何想要庆祝的想法,难得的假期也只是想着打工赚钱。
&esp;&esp;不过虞景还是点头说“好”。
&esp;&esp;陈岁聿就进去收拾东西了,三三两两的学生背着书包出来,短暂的假期对他们来说都是难能可贵,有人朝虞景打招呼:
&esp;&esp;“又来接陈岁聿啊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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