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台阶上,林路深脚步顿住。李孤飞斜靠在车门旁,掐灭了手中的烟。他刚刚一直望着大楼出入口,显然是在等人,而现在他的目光毫无躲闪地看向了林路深。
&esp;&esp;“要来一根吗。”李孤飞抽出一包烟,上前几步,抬头递给林路深。
&esp;&esp;林路深看了眼,这包烟几乎是满的。李孤飞大概是想好了、替他准备的。
&esp;&esp;“我说过了,”天一日日转暖,即使是夜晚林路深也莫名感到燥热。他面色没什么表情,“你不要——”
&esp;&esp;“这是公务。”李孤飞淡淡道,“abyss直接下到我的系统里的。”
&esp;&esp;“……”
&esp;&esp;“他具体让你干什么?”林路深忽然被气笑了,也不知气的到底是谁。他说,“你打开,我看看。”
&esp;&esp;“abyss说,他要求不要把陆原和葬到他的身边。”李孤飞努了下嘴。
&esp;&esp;林路深愣了下。他根本没想到这回事。他不知道陆嘉葬在哪里,也从没去过,毕竟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完全不记得自己曾有个哥哥。
&esp;&esp;半晌,林路深的脑海里仍旧一片寂静。他问李孤飞,“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esp;&esp;“这个,”李孤飞顿了片刻,“就是第二件事了。”
&esp;&esp;林路深皱起眉。
&esp;&esp;李孤飞上了一级台阶。他个子比林路深高,现在两人正好视线齐平。
&esp;&esp;熟悉的气息伴随着呼吸扑面而来,林路深下意识想往后退,脚下却像钉住了一样。
&esp;&esp;李孤飞不动声色地看着林路深略显僵硬的脸庞,“你哥哥这段时间都没跟你说话吧。他不是在跟你赌气,他是在刻意地……让你和系统保持距离。”
&esp;&esp;“他想让你慢慢习惯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不特殊的工作人员的感觉,因为系统的担子太沉重了,不是一个个人所能肩负得起的。”
&esp;&esp;“告诉abyss,我明白。”林路深语气漠然,听不出有没有生气。
&esp;&esp;他绕开李孤飞,朝外走去,脚步噔噔响着,“我只请了一天的假,所以如果abyss交代了你什么事的话,你最好快点。”
&esp;&esp;还是生气了。
&esp;&esp;李孤飞无奈地想。
&esp;&esp;陆原和活着的时候曾经强悍到令人感到无法战胜,死了也不比别人多烧几分钟。
&esp;&esp;后事以最简单环保的方式做完,陆原和的骨灰最终被放在了公墓。回脑科学中心的路上,车开过丹宁湖,林路深忽然敲了下车窗,“停一下。”
&esp;&esp;李孤飞靠边停下,林路深没等他自己先开门下去了。
&esp;&esp;“你要干嘛?”李孤飞停好车,三两步跟上去,“散步吗?那我要把车停到那边的停车场去,你——”
&esp;&esp;一阵风声吹过,湖面渐次跳起几个转瞬即逝的小水花。林路深一扬手,陆原和的大脑芯片就这样沉进了丹宁湖里,一眨眼就没了。
&esp;&esp;夕阳给林路深剪出一道深色的背影,旁边柳树枝条轻轻随风飘动着。
&esp;&esp;“按照规定,芯片是要回收的。”李孤飞走到林路深身边,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是句废话。
&esp;&esp;林路深没有搭理这句话,李孤飞也没有再说什么。
&esp;&esp;“abyss有没有告诉你,陆嘉葬在哪里?”回去的路上,林路深问。
&esp;&esp;李孤飞点了下头,报了个地名,“你要去?”
&esp;&esp;“不去。”林路深偏过头,望着另一边的窗外,“我就问问。”
&esp;&esp;车内静了一阵,李孤飞偶尔会用余光瞟林路深一下,林路深一动不动的,谁也没有说话。
&esp;&esp;铃声响起。
&esp;&esp;“喂。”是林路深的手机。
&esp;&esp;“林博士,”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年轻,有点恐慌,“刚刚我们发现……b模块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
&esp;&esp;林路深闭上眼,连眼皮都懒得掀开。他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不要慌。这说明,我们的工作终于开始完成了。”
&esp;&esp;“它发生了什么变化?”
&esp;&esp;“别的还没来得及细看,但是名称改了。”年轻声音还是有点不安,“现在它在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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