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
&esp;&esp;他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母亲，还是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esp;&esp;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陆之奚轻声问：“您为什么不离婚呢？爸爸会给您一大笔钱，这之后您可以回到法国过惬意的日子。”
&esp;&esp;站定在无人的长廊内，陆琇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esp;&esp;“离婚？我不会白白便宜了你爸爸和那些女人，如果你要替你爸爸说话就立刻滚开。”
&esp;&esp;陆之奚被她扇得偏过脸，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浅红的掌印。
&esp;&esp;“您误会了，我是在帮您。”他平静地说。
&esp;&esp;“哦，是吗？可你已经帮你爸爸毁了我这一生的平安夜和圣诞节。”
&esp;&esp;陆之奚笑了笑，“您和爸爸也毁了我的。”
&esp;&esp;晚餐结束后，安娜忽然宣布新遗嘱要再做调整，公布的时间推迟，具体到什么时候，老威廉姆斯没说。
&esp;&esp;当陆之奚听见这个消息时，他刚刚安置好情绪崩溃的母亲，从楼上走下来。
&esp;&esp;所有人环绕着老威廉姆斯坐在沙发上，父亲安东尼坐在老威廉姆斯身边，而他的情妇海莉正大光明地坐在他身边，私生子西蒙和丹尼正在和老威廉姆斯聊及他们在中学的趣事。
&esp;&esp;他出现在楼梯口时，所有人都停止交谈，看向他。
&esp;&esp;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冰冷的东西，像无形的手捂住他的口鼻，攫取他的氧气。
&esp;&esp;墙上钟表的时针缓慢地继续走着。
&esp;&esp;纽约平安夜的晚十点，恰好是北京时间的圣诞节早上十点。
&esp;&esp;陆之奚想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间点，他还在华大的金融学院上课。
&esp;&esp;在教室门口，他遇到了蒋萤，她那时穿着柔软的白色针织长裙和长羽绒服外套，脖颈围了一条驼色的围巾，乌黑的长发被北京的大风吹得有些凌乱，鼻头也冻得红红的。
&esp;&esp;“之奚，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祝你生日快乐！”
&esp;&esp;她的眼里盈着温柔的笑意，把一只装在精美包装袋里的小熊都给他，那只小熊带着一张贺卡，上头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天天开心，一切顺利」。
&esp;&esp;陆之奚站在铺着羊绒地毯、摆放着昂贵古董的房间里，站在冷酷强势的父辈面前，僵冷的身体因为脑海里闪过的回忆而有了些许回温。
&esp;&esp;新遗嘱的事情被父亲直截了当地破坏了，事情没有按照他的意愿发展，陆之奚知道自己现在去中国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应该再等一等，把问题解决再走。
&esp;&esp;但他难以抑制地对这一切感到厌倦，只有想到马上能看见她时，空荡冷寂的心才仿佛有了继续跳动的力气。
&esp;&esp;这是喜欢吗？是爱吗？他不知道。
&esp;&esp;陆之奚只知道自己渴望她，超乎想象地渴望着。
&esp;&esp;而那些他本以为并不重要的回忆，竟成了冰冷的生活里唯一一点明亮的火光。
&esp;&esp;他再次打开手机，近乎机械地开始寻找有关她近况的蛛丝马迹。
&esp;&esp;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esp;&esp;
&esp;&esp;“今天太阳真好！”蒋萤走出地铁时难掩兴奋地对身边的男生说。
&esp;&esp;现在是早上十点，阳光从云层里一点点渗出，落在环球影城入口处那颗写着“universal”的地球模型上。游客穿过检票口进入园区，立刻就能看到一棵小型圣诞树，穿着圣诞服装的小黄人正热情地跟每一个人打招呼。
&esp;&esp;蒋萤准备给小黄人拍照时，手机忽然响起的铃声把她吓了一跳。
&esp;&esp;屏幕上蹦出一行字，写着：之奚的生日。
&esp;&esp;她盯着那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名字，怔了几秒，随后才想起这是今年早些时候在日历上设置的提醒事项。
&esp;&esp;“出什么事了吗？”身边的俞斯言问。
&esp;&esp;蒋萤回过神来，迅速关掉提醒，删掉这项内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一个过期的提醒罢了。”
&esp;&esp;十二月末的北京就像一个生态冰柜，就算出了太阳，空气里仍然裹着刺骨的寒意。蒋萤说完这句话立刻打了个喷嚏。
&esp;&esp;俞斯言伸手替她将脖颈处的围巾往上扯了扯，将她半张脸遮住，暖意迅速笼罩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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