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身上的汗越发越多,他大汗淋漓地抬头看踩风,仿佛眼前出现了什么看不见的神迹一样,他看到那张脸在一点一点的从骷髅脸变为一张正常的人脸。
&esp;&esp;正因踩风在他眼里恢复了正常的人样,他才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充斥着怎样悲伤惊惧的神情。
&esp;&esp;“陛下,是神医嘱咐的,说务必要让陛下先服最后一碗药,才能告知您一件事……”
&esp;&esp;“陛下,谢大人出事了。”
&esp;&esp;
&esp;&esp;夜色浓郁,高骊踉踉跄跄地快步冲到慈寿宫,迈过宫门的槛,穿过洞开宫门的长廊,跨过了不绝于耳的阵阵哀嚎声,停在了长廊尽头的一扇门前。
&esp;&esp;薛成玉正眼眶通红地守在门口,脸上是还没有干涸的泪痕。
&esp;&esp;一见到高骊,薛成玉便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哭腔浓厚地将下午发生的事告知于他。
&esp;&esp;他一直在慈寿宫主殿外庭院里的石桌上坐着,并不知道卷帘之内的主殿发生了什么。
&esp;&esp;他只觉得那时间过得飞快,还没有一会儿,谢漆便从主殿里奔逃出来。
&esp;&esp;是七窍流血地奔逃出来。
&esp;&esp;守在卷帘外的嬷嬷甚至想将他推回去,被他反手扣住推进了主殿,他推完人之后还奋力地将主殿的大门关上,关紧后守在门前,眯着淌血的眼睛朝天空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esp;&esp;大宛迅速飞来,鹰爪沾了他脸上淌出的血又迅速飞走。
&esp;&esp;事情发生得太快,薛成玉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谢漆拽着那大门不肯松开,逐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扯下腰上的腰牌丢给他,让他立刻回天泽宫去调踩风和小桑过来,守住整座慈寿宫,不能让任何风声传出去。
&esp;&esp;谢漆只告诉他一件明确的事,梁太妃于棋,藏匿于宫,梁家意图对皇族不轨。
&esp;&esp;而后,谢漆守在那门前,七窍流血地等到了神医急匆匆的入宫。
&esp;&esp;高骊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薛成玉转述的一切,踩风也在这时赶到了,神色慌张地把下午做的善后和谢漆的状况转达给他。
&esp;&esp;每个人都在劝他镇定冷静。
&esp;&esp;高骊推开薛成玉跟踩风,走到那扇门前,僵硬地抬手敲了敲门:“神医,是我,谢漆是不是在里面?我推门进去看他了。”
&esp;&esp;“高骊,你可以推开门,但你先不要进来,站在门口看着就好。”
&esp;&esp;得到屋里的回复,高骊僵直地推开了那两扇轻飘飘的门。
&esp;&esp;门内,神医蒙着面纱正在洗手,一个赤露上身的年轻人安静如沉睡地躺在小床上,上身扎满了银针,每一根针的针身都泛着黑色。
&esp;&esp;神医洗完手便去诊谢漆的脉象,看到高骊到来先是紧张地眯着眼看他面色:“你喝过药来的对吧?眼中的幻觉消失了吗?没有消失的话先不要进来,别被谢漆身上的毒气沾染到。”
&esp;&esp;“幻觉……还有一些。什么叫做身上的毒气?”
&esp;&esp;“你暂且再等一会,稳住心志,千万不要崩溃,不然这九天以来的解毒就功亏一篑了。”神医诊完谢漆的脉象,对着门外的高骊解释,“梁太妃下午召谢漆来,说是要贺他弱冠,骗他去下棋聊天,谁知她手里那副黑棋全是由原烟打造的,硬生生地捏碎后点燃,涌出了浓烈的毒烟。好在谢漆及时闭气,也关上了主殿的两扇门,才没让里面的毒烟卷出来太多,但毒烟渗入肌理,他还是被沾染到了。”
&esp;&esp;高骊静静地站在门口。
&esp;&esp;神医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他的脑子就是反应不过来。
&esp;&esp;他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毒入肌理。
&esp;&esp;更不明白眼前看到的。
&esp;&esp;他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象,那个长着和谢漆同一张脸的年轻人躺在那里,死气沉沉,胸膛几乎没有起伏。
&esp;&esp;那是他的谢漆吗。
&esp;&esp;“高骊,你要做好准备。”
&esp;&esp;神医一边说,一边擦完手拔掉了谢漆身上那些泛黑的银针。摊开新的一卷针,他用五十根新银针扎在了谢漆上半身各处的穴位上,不一会儿有二十七根银针的尾端全部浮现了黑色。
&esp;&esp;谢漆苍白的,伤疤遍布的上身出现了三块青斑,分别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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