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沈决反应过来,祭雁青已经出去了。
&esp;&esp;桌上那碗墨绿色的草药,散发着微微苦涩的药味。
&esp;&esp;掌心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沈决蜷起掌心,走到桌边。
&esp;&esp;他来交换陨石的这些日子,祭雁青可以说,没有对他做从前任何一件事,也没有任何想要报复他的意思。
&esp;&esp;有的只是若即若离的疏离淡漠。
&esp;&esp;祭雁青就像一夜之间敛起了所有在沈决身上曾顽固的偏执疯狂,沈决不再是他一定要守着的那个人。
&esp;&esp;他对祭雁青来说,或许待复活神树后就不需要他再留下了。
&esp;&esp;这一直都是他想要的不是吗,祭雁青不再对他固执,三日后把陨石给他后,可能还会让他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祭藤寨。
&esp;&esp;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已经是他曾最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
&esp;&esp;沈决按着胸口,只觉那里面闷的像是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坠得让人喘不上气。
&esp;&esp;第二日。
&esp;&esp;今天是复活神树的第二天,祭雁青照常带他去了后山。
&esp;&esp;被血滋养过的神树,再次发生变幻。
&esp;&esp;它长出了嫩绿的新叶,抽了纤细的新枝条,赫然一副生机勃勃之相。
&esp;&esp;沈决微微诧异地仰视眼前这棵参天大树。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敷了祭雁青昨天给他的草药后,今天再划破时,痛觉没那么强烈了,除了失血带来的头晕眼花感,就像被上了一层麻药似的。
&esp;&esp;今天过程很快结束。
&esp;&esp;沈决扶着树起身,眼前黑得厉害,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地面栽。
&esp;&esp;他都做好了摔个狗啃泥的准备,结果腰被一只大手稳稳拢住扶稳。
&esp;&esp;“谢……”沈决本能想去扶祭雁青的手臂借力站稳,刚说了一个谢字,祭雁青就将他的身体带直,然后松开他,退开几步距离。
&esp;&esp;沈决的手僵硬在空气中。
&esp;&esp;“你低血糖严重,明天吃完饭再过来,不要影响你血的质量,回去了。”祭雁青说完,径直从沈决身边走过,掠过一阵药草的清苦香气。
&esp;&esp;心口没由来又是一闷,沈决收回手,抿唇跟上。
&esp;&esp;到祭雁青住处,远远便看见一个裙摆飘扬的女孩站在祭雁青家门的篱笆前,冲祭雁青挥手。
&esp;&esp;沈决脚步微怔。
&esp;&esp;那姑娘洋溢着明媚的笑脸,手中拎着一个漂亮精巧的食盒,跑到祭雁青身边,喊他:“阿青哥!”
&esp;&esp;祭雁青表情温和:“你怎么来了,阿喜婆婆今天好点了吗。”
&esp;&esp;女孩有对虎牙,眉眼俏皮可爱,笑起来时脸颊还有两颗圆圆的酒窝。
&esp;&esp;“阿婆好多了,多亏了阿哥给的草药,阿婆今天能多吃个苹果了呢。”
&esp;&esp;“我这里还有两副药,你待会带回去,还按照我昨天说的方法继续煮给阿婆服用。”
&esp;&esp;南知甜甜点头,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祭雁青:“嗯!”
&esp;&esp;“我给阿青哥煮了一盅桂花米酒汤圆,桂花是阿喜婆婆秋天的时候摘的,一直放在地窖里保存,煮起来跟刚摘的一样香。”
&esp;&esp;说着,南知打开食盒,迫不及待就要给祭雁青盛一碗尝尝。
&esp;&esp;食盒中冒着袅袅热雾,空气中登时飘起桂花和米酒的清甜香气。
&esp;&esp;他们两人说着话,沈决尴尬地站在一旁。
&esp;&esp;女孩这次没有说苗语,大概是在熟寨待久了,汉话说得很顺口。
&esp;&esp;桂花汤圆。
&esp;&esp;这个食物突兀地勾起了沈决一些不好的回忆。
&esp;&esp;女孩似乎这才注意到祭雁青身后还有一个人,眼熟地盯着沈决瞧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阿喜婆婆门口见过沈决。
&esp;&esp;只是由于当时她匆忙从熟寨赶回来看阿婆,太着急就没有和沈决打招呼。
&esp;&esp;“他是阿青哥的朋友吗?”南知盯着沈决身上不属于苗寨的现代衣服问。
&esp;&esp;不知怎的,沈决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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