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朱鑫想把萧山雪和“白雁”彻底分开。之前种种恶行都是白雁所为,朱鑫在渝州杀了他,又出于报复抓走萧山雪,后边种种都是他被逼无奈。朱鑫拖莫林下水承担主要责任,而萧山雪是卧底——就算审判庭不认,他也是污点证人。先取保候审,只要祁连还给燕宁站卖命,司晨说什么也不会真的让他吃牢饭。
&esp;&esp;副站长亲自监管嫌疑人,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sp;&esp;朱鑫看着祁连抱着的那个身影,喃喃道:“枪毙我,枪毙莫林,都没关系。”
&esp;&esp;但萧山雪突然动了动,直起身子,从祁连怀里跳了出来。他脸上那种虚假的天真和胡闹一扫而空,转而成了熟悉的倔强。他扶着祁连的手臂转身看向朱鑫,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esp;&esp;“有关系。”他低声说,“我不想你死。”
&esp;&esp;第186章 跟他走吧
&esp;&esp;祁连傻呆呆地愣住了。而朱鑫一脸了然,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阴郁。
&esp;&esp;“不装了?”
&esp;&esp;萧山雪说:“你没教过我,我不会。”
&esp;&esp;“不是挺会装失忆的吗?”
&esp;&esp;“……现在没有用。”
&esp;&esp;“你想说什么?”
&esp;&esp;“我不想你死。”
&esp;&esp;“我活够了,你想我活着受罪?”朱鑫嘴里蹦不出三句好话,“报复我?”
&esp;&esp;萧山雪摇了摇头。
&esp;&esp;“我不死,他就得上。”朱鑫伸出一根手指恶毒地指着祁连,“要不然我活着,他死?”
&esp;&esp;萧山雪还是摇头。
&esp;&esp;朱鑫嗤笑:“我怎么教你做决策的?”
&esp;&esp;“趋利避害,损失最小化……”
&esp;&esp;萧山雪垂下眼睛,没再说下去。朱鑫追问道:“还有什么?”
&esp;&esp;“……选不出来的时候,跟着心走。”
&esp;&esp;“跟着心走,不是让你逃避。”
&esp;&esp;“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萧山雪轻声道,“判就判呗,他怕耽误我,我还怕耽误他呢。”
&esp;&esp;囚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esp;&esp;朱鑫和萧山雪心知肚明,这事情上谁都说服不了谁。但在一片寂静中祁连那边传来奇怪的动静,他摇晃着后退,嘭地撞在墙上。
&esp;&esp;师徒两人齐齐望向他。
&esp;&esp;“你……没失忆?”
&esp;&esp;“……嗯。”
&esp;&esp;“啊?”
&esp;&esp;萧山雪眨了眨眼,那种小表情似乎是心虚,但是又带着一点“你明明就是在自己骗自己”的意味。
&esp;&esp;“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esp;&esp;“不是我,”萧山雪小声说,“是我们。”
&esp;&esp;“还有谁知道?”
&esp;&esp;萧山雪小小声地叽里咕噜说了点什么,但祁连脑袋里嗡嗡作响,什么都没听清楚。他又问了句什么,就听萧山雪说:“白羽。”
&esp;&esp;“只有白——”
&esp;&esp;“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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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阎王和他妻子,悠悠,老秦,小七,无常,潘云骁,夏真,赵思霭,奥德里奇,还有……”萧山雪低声说,“现在的话,还有我们三个。”
&esp;&esp;四舍五入就是都知道呗?
&esp;&esp;大家合起伙来骗祁连一个傻子?
&esp;&esp;“你们一起……”
&esp;&esp;“我刚醒的时候确实有点迷糊,但是主意是阎王出的,白羽完善的,司晨批准的,然后……”萧山雪顿了顿,“我觉得也行。”
&esp;&esp;“……啊?!”
&esp;&esp;球球在祁连面前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演技,但祁连自我欺骗,互相演了一出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戏。这会儿捅破窗户纸,他才后知后觉地问出那个在脑袋里响了千万遍的问题。
&esp;&esp;“为什么啊?”
&esp;&esp;萧山雪不答,祁连就那么盯着他,脸上显露出一种兼有尴尬、委屈、生气、疑惑的极度复杂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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