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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2)

&esp;&esp;贺兰定摘下厚重的毡帽,“是我着急了。”

&esp;&esp;“去挑一只肥羊宰杀了,明日我一早出门带走。”

&esp;&esp;而此时的段氏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顺利,已经生过两胎的她从未感受过眼下这般的痛楚。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左一右扯住了脚,撕扯着要将她从中间一劈两半。

&esp;&esp;“大娘子!”婢女阿兰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又要憋住泪,收起懦弱,板着脸训斥接生婆,“今日大娘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的命!”

&esp;&esp;“已经看见头了,已经看见头了。”寒冬腊月,接生婆急出了一身热汗,“再加把劲儿啊!”

&esp;&esp;这个年代,没有麻药,没有剖腹产,没有助产士,女人生孩子只能倚仗着自己“加把劲儿”。

&esp;&esp;“啊”段氏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浑身软绵地瘫倒在床上,眼神开始放空。她仿佛看到了夏日草原的星空,真美

&esp;&esp;接生婆一看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上前就给段氏两个嘴巴子,又掐人中,“不能睡!”

&esp;&esp;“你!大胆!”阿兰气得跳起来。

&esp;&esp;“这样孩子会憋死在肚子的。”说着,她上手就开始压段氏的肚子,企图将孩子给顺出来。

&esp;&esp;“啊!”段氏在剧痛中惊醒。

&esp;&esp;“头出来了,快!”接生婆令人给段氏灌酥油茶,让她攒把力气继续。

&esp;&esp;“我天!”阿兰看清了婴儿的脑袋,没憋住惊呼一声。

&esp;&esp;“怎么了?”段氏气若游丝。

&esp;&esp;“没!没!”阿兰忙道,“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家伙。”就是块头大了些。头好不容易出来了,肩膀却卡住了。

&esp;&esp;阿兰陪同段氏两次生产,前头的大郎出生之时就两个巴掌大小,后头的龙凤胎更是小老鼠一般小小一只。

&esp;&esp;而这一回的小孩儿,光是刚刚冒出的脑袋就有男人两个拳头大,无怪乎生得如此艰难。

&esp;&esp;“我不行了。”段氏难得软弱。

&esp;&esp;“不能不行!”婆子们一人去压段氏的肚子,一人去拽下头的孩子。

&esp;&esp;“阿兰”段氏已经疼麻木了,她如同一条脱水的鱼,张合着嘴巴,虚弱挣扎着求生,“孩子,你看顾着大郎是个好的你去找他”

&esp;&esp;“大娘子!”阿兰挥泪如雨。

&esp;&esp;“出来了!”婆子们欢呼。白白胖胖的小婴儿随着潺潺鲜血一道涌出。

&esp;&esp;“啊!”段氏痛呼一声,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esp;&esp;“郎主,是个大胖小子!”婆子们将小主子细细包裹好,隔着厚厚的毛毡门帘向外头的斛律术报喜。

&esp;&esp;“唉!我有儿子啦!”斛律术高声狂呼,吆喝着族人们点起篝火,烤羊庆贺。

&esp;&esp;肃冷寂寥草原的一角,火光摇曳,如同混沌世界中的一点创世星火。

&esp;&esp;第二日,天光未亮,贺兰定摸着黑起床,点齐人马,带上贺礼,往敕勒川草原去。

&esp;&esp;“我顺道在草原上呆几日,大宅这边交给你了。”贺兰定每隔几日便会去草原营帐呆上几日,阿史那虎头便会接管贺兰大宅的各项事宜。

&esp;&esp;贺兰定策马而去,在开城门一瞬,直奔敕勒川草原。

&esp;&esp;马队尚未抵达斛律部落的地盘,老远便看到了营地中冒出的袅袅炊烟,空气中飘散着阵阵肉香。贺兰定松了一口气:还能吃吃喝喝,看来没出什么大事儿,生产应该顺利。

&esp;&esp;“是个大胖小子!”

&esp;&esp;“哎,我接生了百十个孩子,从未见过这样干净漂亮的孩儿,雪一样白!”

&esp;&esp;“怪不得郎主那么宝贝,瞧都不给瞧一眼。”

&esp;&esp;斛律部落里喜气洋洋一片,添丁进口是草原上的大事情。

&esp;&esp;“拉汉!”斛律术亲自来迎贺兰定,开心大笑着,“我当阿爹啦!”

&esp;&esp;“恭喜恭喜!”贺兰定命人将贺礼送上,又解释,“昨天闻着信就想来的,可惜城门关了,这才来晚了。”

&esp;&esp;两人寒暄一会儿,贺兰定提出去看看阿母。

&esp;&esp;“且看不得呢。”斛律术拍拍贺兰定的肩膀,笑道,“你还小,不懂这里头的事儿,妇人生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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