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二日,段宁便快马急鞭去相邻军镇打听情况。结果人还才到了沃野镇外,就见沃野镇上空黑烟滚滚,镇上人员慌张忙急。
&esp;&esp;一打听,好么,镇将府走水了——看来如段宁一般想要一把火烧了档案的不在少数。
&esp;&esp;段家父子从夏天一直忙活到冬天,造假的书吏笔头字都写秃了多少根,写完了好要进行日晒雨淋等人工做旧程序,以期尽善尽美。
&esp;&esp;与此同时,怀朔羊毛节如期举办。怀朔镇城南郊外,一顶顶毛毡帐篷鳞次栉比,南北商客川流不息。
&esp;&esp;营地中央最大的一座毡房是贺兰百货新品馆,也是整个羊毛节营地最热闹的地方。
&esp;&esp;“今年又有什么新鲜玩意?”一个戴着毡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进屋便问。
&esp;&esp;“客官您里边前。”接待的店小二笑脸相迎,一边将人往里头引,一边开始介绍几年的新产品。
&esp;&esp;“北边来的皮毛。”
&esp;&esp;“南边来的红糖。”
&esp;&esp;“西边来的琉璃。”
&esp;&esp;“您看需要些什么?”店小二满脸的骄傲。
&esp;&esp;商人问,“怎么没东边来的东西?”
&esp;&esp;店小二笑道,“咱们郎主在准备了,往东的商路就快打通了,明年您再来,说不得还能买到海货呢。”
&esp;&esp;“啊哈!”客人被逗得大笑,“我是疯了,跑草原上来买海货?!”
&esp;&esp;店小二跟着傻笑两声,引着客人往货架走。
&esp;&esp;才走两步,大肚子客人顿时挪不动脚了,盯着展台上那些流光溢彩的琉璃制品,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比之新都洛阳城中售卖的五彩琉璃也不逞多让啊!”
&esp;&esp;“这颗珠坠多少钱?”客人指着一颗眼珠子大的琉璃珠问价。琉璃珠通身贝母宝光,从不同的角度竟然呈现不同的颜色,宛若天边霓虹。
&esp;&esp;“一匹粗布可换五颗。”
&esp;&esp;“一匹单丝西绢可换十颗。”
&esp;&esp;“倘若以绫罗绸缎来兑换,则可兑换更多。”
&esp;&esp;如今贺兰部落,准确说,整个怀朔都不收五铢钱了。
&esp;&esp;第一选择以粮食结算。但是粮食运输不易,因此大部分的交易都是以布匹来结算。
&esp;&esp;布匹到手,以贺兰部落为首的商队便会前往土壤丰饶、粮食丰产的地区,尽可能得多兑换粮食。
&esp;&esp;“你们倒是精得很呢。”客人感慨连北地蛮荒之地都知道五铢钱如今不好使了。
&esp;&esp;“我要一百颗。”
&esp;&esp;大肚子客人开启了一路买买买的旅程。
&esp;&esp;“您看看这皮子,看看这光泽油亮的。这可是从大鲜卑山老林子里收来的皮子,古法鞣制”
&esp;&esp;“买了!”
&esp;&esp;阿史那熊塔带了一万人口去大鲜卑山挖矿开荒,开垦出的田地还没能有收入,倒是靠着打猎贩卖皮草先赚了一笔。
&esp;&esp;“南边来的红糖您要来一些么,比饴糖甜,女人吃了补气血。”店小二继续卖力推销,“红糖好运输,这一小包带回去就能赚上不少。”
&esp;&esp;所谓南边来的红糖自然是贺兰定的借口,不想引来过多的关注。反正刘记商行已经在南边建了制糖城,拿着刘记做挡箭牌正合适。
&esp;&esp;“红糖什么价?”客人抿抿嘴,他其实就是听说怀朔这边能买到糖,才冒着风雪来参加羊毛节的。
&esp;&esp;店小二笑眯眯了眼,“您真是幸运了。为了迎新年,讨个喜庆,咱们的红糖现下正有活动呢。买两斤送一斤。”
&esp;&esp;一番巧言令色,客人又掏空了一个钱包,心里连声提醒自己:控制!控制!不能一下子进货太多!正要开口让店小二结账,却又听店小二道,“您要看看贺兰家新出的口脂么?一个套盒,十二个颜色,送给家中妻子可不美哉。”
&esp;&esp;客人脑子里浮现出自家婆娘那张老橘子一般的苦脸,心道,我是疯了花钱给她买东西。买回去说不得还得来一通数落。
&esp;&esp;不等拒绝,店小二已经打开了十二色口脂的套盒,介绍起来,“这是海棠色,这是秋橘色”
&esp;&esp;客人本不耐听,拔腿要走,又听店小二道,“这个套盒用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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