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们这儿的箭矢怎么都是九扶的?”
&esp;&esp;通常,投壶用的箭矢有三种规格,分别为五、七、九扶,扶则是箭矢的长度。而长度也决定了投壶的距离长短,九扶一般是投壶距离最远的,而眼前的壶却只有五六尺远。
&esp;&esp;除却箭矢是特殊金属所制的青羽箭,这松涎楼里的投壶也是别具一格。
&esp;&esp;正常规制的投壶都是一孔或者三孔,口广腹大颈细长,材质多由陶土或青铜所制。
&esp;&esp;而面前摆放在不同距离不同方位的投壶,竟然是畜生的头骨所制成的,并且从表层略微白净的颜色看来,这些头骨怕是时间不久而获得的。
&esp;&esp;而无论是从头骨还是骨线都看不出这些畜生到底是什么种类,像是从没见过的奇珍异种。
&esp;&esp;茹承闫紧紧抿着嘴唇,没有吱声。
&esp;&esp;一旁的小厮十分有眼力见,看着贵客盯着投壶略有所思,便主动开口介绍:“公子,这是咱家特有的投壶样式,名为‘玲珑骰子’,据传闻,是咱松香阁的大掌柜从神山上猎来的,可是些稀奇物咧!”
&esp;&esp;茹承闫听罢,没有说话,捏起手中的箭矢,看似随意地朝壶处投掷。意料之中,金属箭身的箭矢当啷一声撞击在壶身上,再一个弹跳掉落在铺着皮毛的地面。
&esp;&esp;不对,若真是骨头,那金属碰撞应当发出闷响而不是这样清脆的响声。
&esp;&esp;“哎哎!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也只有你这种第一次来的小毛鸡才来玩这种投壶,小爷我混迹楼中这么多年,就没看见过几个能投中的。要不这样,你跟着小爷我混,我带你玩,保准你赚的盆满钵满!”一个骨瘦如柴的矮小男人说道,茹承闫没给眼色。
&esp;&esp;男人骨架不大,心眼也小。“哎!小爷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你”
&esp;&esp;自称小爷的男人做派也很霸道,只是下一秒扬起的巴掌还没轮到茹承闫阻止,就被一位宛若洁莲的男子给一把抡了出去。
&esp;&esp;是的,“宛若洁莲”。
&esp;&esp;茹承闫拿正眼瞧他,来人从头到脚穿着白袍,头顶系着白羽发冠,全身也只有长发和浅淡的红唇有些颜色。
&esp;&esp;白衣男人脊背挺得直愣愣的,脸上没有旁的表情,但不知为何让人看上去就能感觉到一块冻人的寒冰杵在前面。
&esp;&esp;但又让人感觉他是一尘不染的,真正配得上那句“莲出淤泥而不染”。
&esp;&esp;“多谢。”茹承闫干干地道了句谢,就转过头继续往玲珑骰子掷矢。
&esp;&esp;男人听到道谢后,他竟然张嘴笑了。冰莲绽放似的笑意,让人看上去多了股莫名的妖娆,男人从嘴角溢出一声轻笑,饶有深意地看了茹承闫一眼。
&esp;&esp;“哎哎,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请沈公子恕罪。”被抡倒在地的二痞子立马爬起来,频频鞠躬道歉,没想到又被一脚正中心窝踹倒在地。
&esp;&esp;被称作沈公子的男人蹲下身来,看着地上痛叫哀嚎的二痞子,冷冷地质问道:“你不懂我松涎楼的规矩?”
&esp;&esp;“小的错了小的错错错了,沈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吧,小的再也不敢了。”二痞子用哀嚎的语调求饶,也不顾脑袋嗡鸣心窝刺痛,连忙翻身又跪着认错,活像在凶神恶煞的地府判官面前。
&esp;&esp;“你说说,你犯哪一条了?”沈公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男人的右耳耳廓,男人全身抖成筛糠,冷汗直流,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看得出他的恐惧是实打实的不是做戏。
&esp;&esp;茹承闫见到眼前这一幕,也停下投壶的心思,环抱着双臂倚着栏杆吃瓜。
&esp;&esp;“小的小的犯第九条,不得在松涎楼内寻衅滋事,违者违者从重处罚嗷嗷!沈公子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您念在我这是初犯您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痞子兀自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眼泪鼻涕在脸上横流。
&esp;&esp;沈公子缓缓放下了玉指,站起身,环视周围隐隐伸着头在看热闹的八卦人,那些人见沈公子看过来,全都立马假装在赌局里。
&esp;&esp;男人眼神回转,望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抬手伸出两指,放在自已耳边的位置勾了勾。
&esp;&esp;两个小厮模样的走了过来,一人将地上男人双臂锁死,另一个从衣襟里掏出一把刮胡子的剃刀,眼疾手快,清浅的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切瓜砍菜般手里就多了一团血肉。
&esp;&esp;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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