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是,都忘了他可是这本书的主角,进皇城不是他的最终目的,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放松警惕。
&esp;&esp;“差点忘了正事。”季怜渎突然皱起眉,左顾右盼,“你的同僚,是林家那个独子吧?”
&esp;&esp;苻缭应了声是。
&esp;&esp;“林光涿那事我也听说了。”季怜渎摸了摸下巴,下意识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经过,“他的确不是个东西,不过听说他儿子与他颇有嫌隙,想来也是不齿他爹的,要是被牵连到也怪可惜。”
&esp;&esp;此话一出,苻缭便猜到季怜渎来的目的了。
&esp;&esp;“官家好像在琢磨着如何定罪。”季怜渎悄声道,“听说他与你是同僚,不知能不能帮上点忙。”
&esp;&esp;本来官家看他歌舞都目不转睛的,刚开始他还生怕官家挑刺,后来发现他就是单纯喜欢看。
&esp;&esp;而今日不同,看今日官家那心不在焉的模样,还时不时与米阴交头接耳,再结合自己听见的各种各样的故事版本,他便猜到官家在想什么。
&esp;&esp;林光涿的罪名说大可以是欺君,这种在官家眼里最该死的人被奚吝俭抢着杀了,官家自然要做些什么维护他的尊严。
&esp;&esp;不过看他们说了那么久,官家面上始终没有高兴的神色,还险些和米阴吵起来的模样。
&esp;&esp;季怜渎有些放心不下。
&esp;&esp;主要是,那个林家的公子好像是苻缭的朋友。
&esp;&esp;他又戴孝去了,想来想去,还是要和苻缭说。
&esp;&esp;“多谢你特意来告诉我。”苻缭笑了笑,“你才刚退下来休息吧,现在天热,别累坏了。”
&esp;&esp;季怜渎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没有,我正好路过。”季怜渎捏了捏指节,偏过头去,小声抱怨道,“那小孩就知道玩乐,吵得要死,还是这里清静。”
&esp;&esp;苻缭浅浅笑着,给他斟了杯茶。
&esp;&esp;季怜渎脸上浮起些红晕。
&esp;&esp;他用手扇了扇,暗示自己只是热的。
&esp;&esp;苻缭也不戳破,只是眉眼弯弯地抿起嘴。
&esp;&esp;“怎么还对我这么好……”季怜渎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他来只是想还一些之前欠的人情,这刚还上一点,又欠下了。
&esp;&esp;“这叫作什么好,顺手就做了的事。”苻缭觉得季怜渎过于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esp;&esp;季怜渎仍是扭捏,不知道该说什么,装模作样地又四下环顾一圈,像是觉得没意思一样出了口气。
&esp;&esp;“那我先走了。”季怜渎道,“待会指不定又有什么事。”
&esp;&esp;苻缭点点头,与他告别。
&esp;&esp;季怜渎离开后,苻缭开始思考。
&esp;&esp;奚吝俭没有要杀林星纬的意思。
&esp;&esp;官家既然想管林家,那必须得在朝堂上下旨,兴许奚吝俭可以从中斡旋一下。
&esp;&esp;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再管这件事。
&esp;&esp;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林家其他人如何,奚吝俭大抵不会再多花心思。
&esp;&esp;但苻缭还是想争取一下。
&esp;&esp;当日下值后,苻缭便去了璟王府。
&esp;&esp;被告知璟王如今不在府中,也没提何时回来。
&esp;&esp;今日想再见到奚吝俭怕是难了。
&esp;&esp;苻缭皱了皱眉。这种事自然是越早商量越好,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择日再议。
&esp;&esp;可惜的是,他没能等到与奚吝俭商量的机会。
&esp;&esp;第二日,他照常上值时,官家和奚吝俭已经在皇城内门里吵起来了。
&esp;&esp;今日无须早朝,不知两人相遇是否是奚吝俭有意而为之。
&esp;&esp;至少苻缭发现自己正好听见他们在争论林家之事时,对上了奚吝俭的眼神。
&esp;&esp;苻缭一惊,没能过多思索,便已经走上前去。
&esp;&esp;刚才他便听见,奚吝俭要抄了林府。
&esp;&esp;原本这也是奚宏深要做的事,但一听奚吝俭这么说,他下意识地就与奚吝俭唱反调,导致最终的结果是官家要护着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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