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能把奚宏深哄好,却不知这点儿小人情世故,也是让人意外。
&esp;&esp;见到奚吝俭脸上稍显揶揄的神情,苻缭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esp;&esp;“又不是他们不给我批假,我自己也没想到。”苻缭道,“总不能有人去找他们麻烦。”
&esp;&esp;奚吝俭轻哼一声,视线移向别处。
&esp;&esp;苻缭顿了顿。
&esp;&esp;“殿下……”他有些犹疑,“这确实不是他们的问题。”
&esp;&esp;“孤知道。”
&esp;&esp;奚吝俭捏了捏鼻梁。
&esp;&esp;苻缭总在这些方面如此敏锐。
&esp;&esp;“孤还不屑与他们打交道。”奚吝俭很快转开了话题,“你真的没事?”
&esp;&esp;苻缭抿嘴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摇了摇头。
&esp;&esp;奚吝俭仍没放下心。
&esp;&esp;苻缭晕过去时,面上没有一点血色,说是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都不过分。
&esp;&esp;他不是没请郎中看过,但郎中也说苻缭并无大碍,突然晕厥兴许只是当时天气太闷,或是苻缭自己没休息好。
&esp;&esp;苻缭确实说过,他想去外面透透气,但文渊阁并不封闭,可以说四面八方都能来点风,这几日雨也小了些,这说法显然站不住脚。
&esp;&esp;至于苻缭自己,他先前与季怜渎还有说有笑,自己一来,他便有些异样。
&esp;&esp;怎么,是打扰到他与他心上人的浓情蜜意了?
&esp;&esp;奚吝俭眉头不自觉压低。
&esp;&esp;“我真的好很多了。”苻缭见奚吝俭不太相信,只能硬着头皮道,“也许是坐久了,站起来时本就发晕,当时一下没注意,便昏过去了。”
&esp;&esp;他捏紧瓷杯,看着奚吝俭的眼睛,以此掩盖他的心虚。
&esp;&esp;奚吝俭不为所动地盯着他。
&esp;&esp;苻缭便知没有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地思考有什么可以把这个话题岔开。
&esp;&esp;他想到了。
&esp;&esp;但他不是很想说。
&esp;&esp;苻缭眨了几下眼,睫毛微微颤动。
&esp;&esp;还是得说。
&esp;&esp;“对了,小季呢?”他看着身上的被褥问道。
&esp;&esp;身边人的气息顿时消失。
&esp;&esp;苻缭浑身一颤。
&esp;&esp;这不是离开的预兆,而是猛兽即将捕食,要隐藏起自己气息的行为。
&esp;&esp;一瞬间,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esp;&esp;奚吝俭的双眼近在咫尺,鼻尖几乎要挨到他相同的部位。
&esp;&esp;周身被熟悉的香味缭绕,视野被奚吝俭强势地占据了全部。
&esp;&esp;苻缭屏住了呼吸。
&esp;&esp;果然,一提到季怜渎,他的反应就会变大。
&esp;&esp;苻缭眼睛一下有些酸。
&esp;&esp;他只能忍住,低下头不与奚吝俭对视。
&esp;&esp;“为什么不看孤?”
&esp;&esp;奚吝俭立时抬起他的下巴。
&esp;&esp;苻缭只感觉到一阵巨大的推力,视线已经不可避免地与奚吝俭接触。
&esp;&esp;奚吝俭看见他眼眶有些泛红。
&esp;&esp;心脏猛然收紧。
&esp;&esp;“你就这么讨厌孤?”奚吝俭难以置信。
&esp;&esp;他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esp;&esp;“没、没有……”
&esp;&esp;苻缭暗骂自己的窝囊,还是躲避着奚吝俭的视线:“我只是……”
&esp;&esp;我只是喜欢你。
&esp;&esp;苻缭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esp;&esp;他早该认清这一点。
&esp;&esp;他质问过自己许多次的,他不敢回答的问题,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
&esp;&esp;但这个答案的终点,便是无疾而终。
&esp;&esp;苻缭畏惧于这个事实,又深陷其中。
&esp;&esp;奚吝俭发觉苻缭身子渐渐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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