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的诚意,就是让乌衣巷主动替你背一口锅?”
&esp;&esp;“苏探事言重了,只是,此事若迟迟没有交代,怕是也会耽搁乌衣巷的进展,同时还会给外人可乘之机,苏探事既然已经卷进来了,那么,背着的,便可看做是责任。”
&esp;&esp;苏露青眯起眼,说了半天,原来陷阱竟是在这儿。
&esp;&esp;“如何?”
&esp;&esp;秦淮舟神色万分坦然,“井沿儿磕出的伤痕,经验丰富者一看便知,有心者稍加推论,便会知你那晚行踪,否则你……也不会少上一天药。”
&esp;&esp;转折转得异常生硬,虽不是拿捏住死穴,却也算是盯住一处破绽。
&esp;&esp;苏露青深吸一口气。
&esp;&esp;“那你上药的手法,还真是有待提升。”
&esp;&esp;她似是听到一声浅笑,但看过去时,秦淮舟仍是那副从容到气人的模样。
&esp;&esp;“苏探事多担待。”
&esp;&esp;苏露青直接起身。
&esp;&esp;看在她前不久顺走那把钥匙的份儿上……
&esp;&esp;也罢,她就暂且吃下这个亏。
&esp;&esp;……
&esp;&esp;躺进床帐,她直接闭上眼。
&esp;&esp;秦淮舟在外面不知还在收拾什么,听上去忙忙碌碌。
&esp;&esp;她又转了个身,背对外面,想着,屈靖扬平日里还会有什么常去之处,那把钥匙应该会在何处派上用场。
&esp;&esp;那钥匙不算大,能用到的地方除了匣子就是柜子,而屈府都被烧没了,靳贤却仍想要这把钥匙,可见这东西没有放在屈府之内。
&esp;&esp;随即她又想到一个问题,这把火,当真也是靳贤放的么?
&esp;&esp;想得正入神,忽地感觉身侧陷下去一块,一道陌生又很熟悉的气息,很快占据住帐内的另一半天地。
&esp;&esp;秦淮舟呼吸匀缓,不过从呼吸的频率来看,他还没有要入睡的征兆。
&esp;&esp;“火是从什么地方起来的?”她没转身,仍是背对着秦淮舟,问。
&esp;&esp;知道她指的是屈府那场火,秦淮舟的声音很快传来,“厨房。”
&esp;&esp;厨房有灶台,有柴火,是意外失火的最佳地点,从厨房开始起火,合情合理。
&esp;&esp;“有人在全府范围内都洒满火油,厨房起火以后,火势在火油的助攻下,迅速蔓延。”
&esp;&esp;“你觉得,这火油是一个人洒的,还是多人协作?”
&esp;&esp;“多个人,”秦淮舟的声音有些低了,“但人一多,目标就大,这么多人一起放火,事成离开——”
&esp;&esp;他忽然顿住,声音也比方才清明一些,“不对,那么多人同时撤离,坊内的武侯不会不知道。”
&esp;&esp;苏露青坐起身,撑着床褥,回身往秦淮舟那侧看,“屈府死了那么多人,又被洒满火油烧了个精光,那府中收着的身契啊、花名册啊,肯定也早都成灰了。反正那些人都烧焦了,火海里面再多出几个仆从,也不算难事吧?”
&esp;&esp;秦淮舟仰躺着,见她起身,也抬起胳膊枕在脑后,视线对上她的。
&esp;&esp;屋内已经熄了灯,月色从窗边透进来,是说不出的清幽。
&esp;&esp;人在清幽月光里浸润过,也比白日里少了些锋芒,多了几分柔和。
&esp;&esp;呼吸悄然一重,他稍稍别开目光。
&esp;&esp;“只从还能分辨的衣服来看,应该都是屈府仆从的穿着。”
&esp;&esp;一边说着,心里也在理顺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esp;&esp;屈府众人先是被人为灭口,然后才放火烧屋、烧尸。
&esp;&esp;放火之人是秘密行事,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死士。
&esp;&esp;但靳贤……
&esp;&esp;正六品下的承议郎,月奉不过四千九百钱,即使有些产业,他养得起死士么?
&esp;&esp;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转向她那边。
&esp;&esp;却转了个空。
&esp;&esp;苏露青不知什么时候又躺了回去,仍是背对着他,看她身形起伏规律,应是睡着了。
&esp;&esp;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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