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气闷片刻,闭着眼睛叫:“宋回涯。”
&esp;&esp;宋回涯盯着面前的湖泊,三心二意地应:“说。”
&esp;&esp;“如果……”高观启停顿稍许,视线模糊地望向对面的人,问,“如果,我是你师弟,你会不会不顾危险地来救我?”
&esp;&esp;宋回涯毫不犹豫地说:“会。”
&esp;&esp;高观启说:“就因为我是你师弟?”
&esp;&esp;宋回涯转过头去看他,斩钉截铁地答:“对。”
&esp;&esp;高观启莫名其妙地发笑,笑得肩膀耸动,呼吸紊乱,像是快要断气,才挤出一句:“宋回涯,你这个回答听起来,真是叫人不甘心。”
&esp;&esp;宋回涯的语气像是故意要给他添堵:“不可能的事情,谁让你自己还要多想?省点功夫,求让自己多活两日吧,免得大仇未报,人先死了。”
&esp;&esp;高观启该是真痛糊涂了,听着宋回涯这般不客气的话,安静了没一会儿,仍不死心地问:“那如果,能叫你自己选,你还会选他做师弟吗?”
&esp;&esp;宋回涯好笑道:“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如果?高观启,你脑子也病了?”
&esp;&esp;高观启执着地问:“要是有呢?”
&esp;&esp;宋回涯还是笃定地说:“会。”
&esp;&esp;“为什么?”高观启紧紧盯着她,可惜隔得太远,只能看见宋回涯半张侧脸的轮廓,他忌恨地道,“我以前觉得你很愚蠢。别人要么求财,要么求名,而你什么都没有,只为了一声‘师姐’,就替他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为什么?”
&esp;&esp;宋回涯笑容洒落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世上什么都能找得出理由吗?有人做事要先计算好坏,至于我,不过全凭开心不开心罢了。”
&esp;&esp;“你为他去死,你还开心?”高观启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匪夷所思地追问,“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esp;&esp;宋回涯一手提起酒壶,一手捞起佩剑,缓步走向凉亭,煞有其事地道:“我这人吧,最喜欢听好话。我师弟能哄我开心,我一高兴,就帮他做事。”
&esp;&esp;高观启当她是懒得找借口,故意用胡说八道来搪塞他,还是捧场地鼓起掌,吹嘘两句:“宋大侠威武不凡,绝世无双啊!”
&esp;&esp;“太虚伪了。”宋回涯在他对面坐下,挑剔道,“何况这哪算花言巧语,这分明是实话,实话你都说得这般言不由衷,说明你心底分明是瞧不起我。还关心我喜欢谁?不必白费那心思了。”
&esp;&esp;高观启叫她的厚颜无耻给逗笑了,浑身充斥着没由来的烦躁,也懒得与她继续掰扯,生硬说了句:“我可真是冤得慌。说了你也不信。”
&esp;&esp;随即就要离开,免再受一肚子气。
&esp;&esp;宋回涯将剑横在桌上,朝他招招手。
&esp;&esp;高观启百般不情愿,走出凉亭了,还是返身回来。
&esp;&esp;宋回涯揉了揉唇角,扯出个算得上和善的笑容。
&esp;&esp;高观启朝后退去,正要骂她不要做这种瘆人的表情,隔墙外一道清亮的嗓音先传了过来。
&esp;&esp;“二哥!”
&esp;&esp;中气十足的声音里,能听出来人的热切。
&esp;&esp;宋回涯一下被打断了思路,好奇说:“你家还有个妹妹啊?”
&esp;&esp;高观启却是眉头紧拧,本就阴沉的脸色又多几分狂躁的怒意。当人从拱门冲出来后,脸上的邪戾迅速掩盖下去,回头时,已换上一张温和亲切的脸,意外道:“四娘,你怎么来了?”
&esp;&esp;宋回涯见他忍得如此辛苦,难得大发慈悲,生出些许同情。
&esp;&esp;高四娘手里提着两贴药,蹦蹦跳跳到了高观启面前,见到宋回涯,笑容一僵,审视两眼后,警惕问道:“你是谁?”
&esp;&esp;高观启面露难色,左手撑着石桌试图起身,站了一半,身体摇摇晃晃又跌了回去。
&esp;&esp;高四娘忙丢下手上东西搀扶住他,忧心忡忡道:“二哥,你病成这样,怎么还在外面吹风?你府里的仆从呢?都跑哪去了!”
&esp;&esp;高观启隐晦地瞥向宋回涯,只短暂的一眼,又屈辱地别过脸去。
&esp;&esp;宋回涯腹诽一句,扮上黑脸,狂妄道:“我,因为我想吹风。”
&esp;&esp;高观启拍了拍四娘手背,在她耳边肃然劝告:“你先回去。这里的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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