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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涯 第93章(1 / 4)

&esp;&esp;他听见外面不绝于耳的人声,问:“他们在吵什么?”

&esp;&esp;宋回涯言简意赅地说:“你三弟死了。”

&esp;&esp;高观启眼睛睁大了点,眸中闪过明显的光彩,笑容里也多出由衷的喜悦:“还有这等好事?”

&esp;&esp;宋回涯提着剑起身,临走前故意问了句:“我要去找高夫人了,我和她有些私怨未了。她现在应该是跟你四妹在一起,你说我要怎么办呢?”

&esp;&esp;高观启沉默了许久,最后张开嘴,沉静地说:“杨拾春若是死了,不用杀她。那贱妇若是没死,就杀了她。”

&esp;&esp;“高夫人死了,我不会杀她,高夫人若是没死,我会继续杀高夫人。”

&esp;&esp;宋回涯弯下腰,靠近他的脸,好似有个新奇的发现,揶揄道:“高观启,你明知道我不会杀她,你在犹豫什么?”

&esp;&esp;高观启掀开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别去角落,很快又将转开的视线转了回来,仿佛无所触动地与她对视。

&esp;&esp;宋回涯笑说:“高侍郎,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只是没有机会做个所谓的好人。”

&esp;&esp;高观启满脸的不屑,问:“你想说什么?”

&esp;&esp;宋回涯说:“我现在有些相信,你以前说你是我的朋友。”

&esp;&esp;高观启轻蔑一笑:“我现在也有些相信,你是真的摔坏了脑子。”

&esp;&esp;宋回涯半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你虽然总将自己该死挂在嘴边,但在生死弥留之际,还是盼着有人能来救你。”

&esp;&esp;高观启说:“关你什么事?”

&esp;&esp;宋回涯:“所以你不明白,你几次三番地问,为何我能够不计前嫌地救我师弟。其实不过是希望,我也能来救你。”

&esp;&esp;高观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没有。”

&esp;&esp;“你也想将郑九他们当朋友,可惜到底不一样。他们愿意为了你舍身犯险,最后却决定跟着我回不留山。正因为你了解他们的心意,所以你才会有片刻的伤心。”

&esp;&esp;高观启没说话。

&esp;&esp;宋回涯笑道:“你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相信坏人的眼泪,所以顶着一副烂透了的皮囊,无所顾忌地在我面前说一些真话。可是在你说出口的时候,有没有出现那么偶尔的念头,希望我能当真?”

&esp;&esp;他连日不曾休息的眼睛中仿似染着血色,猩红密集的血丝里交织着矛盾的平静与疯狂。

&esp;&esp;“我走了。”宋回涯推开门,背对着他道,“我希望,我们能做更久一点的朋友。我也不想有朝一日,需要我来杀你。”

&esp;&esp;门板被风拍打在墙边,发出阵阵的响动。

&esp;&esp;烛火猛地被扑灭,室内陷入一片昏黑。

&esp;&esp;高观启的头靠在墙上,过了不知多久,透过门框看见外面亮点的红光,火焰的热浪随着风涌了进来。

&esp;&esp;他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怎么算是,真的拿我当朋友?”

&esp;&esp;外面传来金吾卫的呼喊。

&esp;&esp;高观启扶着墙面试图起身,又重重摔回地上。他抄起旁边的水杯,砸向门外。

&esp;&esp;很快有人冲进暗室,喊叫着招来同伴,簇拥着他向外逃去。

&esp;&esp;宋回涯放的火已被人迅速扑灭,仅剩下零星几点的火花,在一片焦炭中闪烁。可吸引了整座府邸的注意,近百人围了过来。

&esp;&esp;为首金吾卫将高观启背到身上,边上将士齐齐抽出兵器拱卫在侧,不顾护院阻拦,拼了命地朝外狂奔,口中大喊:“高二郎遭贼人谋害,我等送他去寻郎中!全部让开!不要挡路!”

&esp;&esp;·

&esp;&esp;高夫人坐在女儿屋内,捧着她的脸,想起与她面容相似的两位亲儿,情难自抑,声泪俱下地说:“往后娘只有你了,整个高家也只有你了!”

&esp;&esp;高四娘惊慌失措地问:“还有二哥跟三哥呢?”

&esp;&esp;高夫人抱着她失声痛哭:“你要记得这仇!就是你那个孤煞命的二哥,伙同外面的贼人,杀了你的两位亲兄长啊!”

&esp;&esp;高四娘抓住她的手,大声地问:“娘,你在说什么啊?”

&esp;&esp;高夫人擦了擦眼泪,强行提起精神,郑重道:“娘教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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