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倘若不是平日司空见惯的富家子,那宁予桐就是太通透太懂事,根本没把自己的价值跟那些东西划等号——他觉得自己不值得。
&esp;&esp;他越是觉得不值得,汤靖远越想让他收下自己的心意。车房银行卡不行,大不了换个方式。
&esp;&esp;春寒过去,气温逐渐回升,汤靖远提前推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晚上定时定点开车到会所外等待宁予桐下班。他向经理问清楚了,打工以来小孩儿排的一直是晚班,工资和小费比白天多出两倍不止,足够应对每月房租水电和日常开销。
&esp;&esp;宁予桐头天晚上就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大步,警惕地打量他。
&esp;&esp;汤靖远背靠车门,一身黑衣挺立笔直:“我只是想送你回家。”
&esp;&esp;这话哄谁都不信。宁予桐当然也没理他,只管低头皱着眉绕开了。
&esp;&esp;汤靖远没有跟上去。尽管小孩儿的住址对他而言不是秘密,可是这一次他不想强迫着来,他要的是宁予桐心里那份真正的温驯听话,付出多少代价都不要紧,等他们上了床他有的是办法讨回来。他有他的算计。
&esp;&esp;“还算计呢,”时间一长,家里人也知道他为什么待在国内不走了,就是没敢告诉外祖母实情,他姐姐背地里教训他:“绑来收拾一顿就服帖了,用得着这么下血本,谁家小孩儿呀?”
&esp;&esp;汤靖远半真半假地威胁:“你管不着,也别插手,省得咱姐弟俩翻脸啊。”
&esp;&esp;他姐姐气得摔了手里一盅茶汤。
&esp;&esp;反正别人再怎么看不惯,汤靖远是打定主意倒贴到底了,没别的理由,小孩儿长得好看,要他做什么都乐意。
&esp;&esp;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雷打不动去会所献殷勤,宁予桐不肯上车他也没生气,乖乖开着车跟在后头,两人总隔着一段固定的距离,等到临近出租屋大概两三百米远的地方,眼见小孩儿拐进去了他才回家。
&esp;&esp;这种看似保护实则流氓的尾随行为还不算什么,后来他甚至开始往会所里送花,新鲜的贵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员工休息室的花束就没断过,最后小孩儿终于忍不住了,凌晨三点钟,刚下了夜班的功夫,他抱着一大捧丝绒玫瑰叫住了汤靖远:“你打算送到什么时候?”
&esp;&esp;小孩儿打扮普通,但架不住脸蛋实在瞩目。汤靖远饱过眼福,才慢条斯理说:“等你哪天答应跟我一起吃个饭?”
&esp;&esp;“……”小孩儿没说话,拧着眉像在考虑是否该接受这个条件。已经快两个月了,汤靖远带给他的困扰不止一星半点,从领班主管到身边同事,每个人的眼神都让他如芒在背。
&esp;&esp;“真的只是吃个饭而已,”汤靖远走到他面前,俯身耐心商量:“我不会逼你。”
&esp;&esp;但是如果你答应了,我同样不会让你有反悔的余地。
&esp;&esp;汤靖远等着他的回答。会所招牌的灯光亮得刺眼,身后的街道上不时有车辆疾速驶过,小孩儿背光站在比他高出两级的台阶上,怀里的花捧仍有余香。
&esp;&esp;半晌之后,汤靖远听见他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我白天有课,晚班也要上到两三点钟。”
&esp;&esp;汤靖远满意地笑起来。
&esp;&esp;那天晚上他如愿载着下班的小孩儿回家了,出租屋在老旧的小区里头,一辆恩佐足以吸引来往居民的目光,所以宁予桐要求他在门口停下来。汤靖远依他所说熄了火,离开之前问他要手机号码,并且对他道了晚安。
&esp;&esp;小孩儿反应平淡,出于礼貌勉强地回了他一句,随即转身离开了。
&esp;&esp;忍耐了那么长时间,汤靖远这下子总算觉得畅快了些,搓牌九的时候还能哼上几段小曲儿,哪怕他手里的好牌都送给外祖母胡了九莲宝灯,三圈下来愣是没赢过一把。
&esp;&esp;老太太也不是随便糊弄的主儿,洗牌时瞪着他看了半天,开口就问:“哪家姑娘?”
&esp;&esp;汤靖远往她杯子里斟茶,唇边笑意未收,轻描淡写说:“您哪,惦记早了。”
&esp;&esp;他外祖母冷哼一声,不说话了,只在心里骂混账东西,又跟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玩儿呢。
&esp;&esp;说是玩儿,汤靖远这次也玩儿得格外认真。他没向会所要人,宁予桐还是照常上夜班,这是小孩儿赚钱的活计,即便自己能给的更多,汤靖远还是选择尊重他,反倒是会所的经理很识趣,不仅缩短小孩儿的工作时间还给他提了薪,算是变相把他进贡给汤靖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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