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政放勺,“哦?国舅能遇上什么麻烦。”
太后:“无非是脾气冲,痞气重了些,常年在外领兵也粗糙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你说是不是?”
“太保平叛有功,勋劳高重,这当然算不了什么。”
太后闻言展眉笑起来,“是,总归不是大事,伤不了一家厚谊。”
“午后还要与内阁议事,就不打扰母后歇乏。”年轻帝王微微拱手,离开凤阳台。
太后扶了扶鬓发,召来内侍,“出去向哥哥传话,皇帝向来是随和性子,这点小事犯不上计较,叫他且放宽心吧。”
搭着仆从的肩膀,转身回了内室。
后有数个宫侍轻手轻脚拥上,把满桌子未动几口的菜肴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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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刚回府中小院,绿松便兴高采烈迎上来。
沈清和:“什么喜事,乐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公子,确有喜事,大喜事。”绿松笑出口白牙,掏出一张帖子来,“沈大人说了,今日清谈集,要公子去呢!”
沈清和上下翻看:“清谈集?怎么突然想到我了。”
清谈集便是自诩门第高贵的名士社交会。清谈之风盛行大雍,这样的集会几月便有一次,数十人或数百人静坐口谈,共赏野趣。能得到一张帖子,说是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也不为过。
沈兆不算五姓七望出身,凭着四处交结与政绩坐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才算有了入局的资格。不过参加请谈集的机会从前绝轮不到自己这个纨绔,这就是传说中的‘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他在昭桓帝跟前得了脸,有好事儿也能给他分杯羹了?
“平日便是只有嫡支的公子能去清谈集,大公子和三公子总是掠过我们院子。我瞧公子胜他们百倍,怎么就去不得!”绿松怨怪,随即美滋滋说:“今日总算慧眼识了珠,知晓我们公子的好!公子到了清谈集,必定是大杀四方,一举扬名!”
沈清和笑他:“我瞧你胆子是越发抖擞了,拿你公子逞凶斗狠。”
手上摩挲着名帖,照这么说来,这清谈集便是对家院校优秀学生校友会,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很有必要去会上一会,啊不,交流一下。
侍郎府侧门外,两匹高头白马打着响鼻,共同牵拉一架马车。
近看马匹上下一体雪白无杂色,叫人惊叹,何人阔绰到用名贵的雪骓拉车。
沈鸢儿也是一眼相中了,这车架比她平日里出行用的枣马车大了一倍,气派不知多少,一个劲儿要求坐这雪骓马车。
沈清淳也眼神发亮,围着这雪骓打转,“爹爹真是靡费,雪骓拉车实在暴殄天物,待回来后我便好好求求他,若是能划拨我一匹,日后围猎会定然神气得很!”
沈清峰也奇怪,家里什么时候置备过这样的车驾?但牵马的又是自家小厮,想来应是父亲为了他们去清谈集专程添置的。于是开口:“这马车大得很,足够我们三人坐了,至于清和,想来也是不愿与我们同乘,便委屈他单独坐另一架吧。”
沈鸢儿轻哼一声,“他最好是识相,父亲竟让他也去清谈集,我想不明白,那个样子货去不是丢我们家的脸吗……这便罢了,现在还没个人影,叫我们坐这儿空等,都要误时辰了!”
少女梳着俏丽的双髻,稍一动作发间的银钗环便发出悦耳脆响。
“不等了,我们先走罢!”
随即唤身边婢女扶她上车,没想到被车前的小厮挡了一挡。
沈鸢儿杏眸圆睁,“你敢拦我?”
灰衣小厮汗流浃背:“小姐,不、不是……”
沈鸢儿:“爹爹最宠我,府里什么马车我坐不得?”
“吵死了,这里是菜市场吗。”沈清和的声音遥遥插进几人中,大步跨上了那雪骓马车,见被几人盯着看,摆摆手道:“不好意思,搅扰了你们兴致,接着吵接着吵。”
沈鸢儿娇叱:“沈清和,你给我下来!”
沈清和从车帘里弹出一个脑袋:“干嘛,你还想找我吵架不成?我可不陪吵,这是另外的价钱。”
她身后,绿松说道:“三小姐,请您让让,我要上车了。”
沈鸢儿气红了脸:“你,你快下来,我才不想和你同乘!”
沈清淳也帮腔:“我们都打算好了要坐这马车,你怎么还强取豪夺。”
沈清峰看向他,似乎有所顾虑,但还是开口:“二弟,你要乘车也便罢了,你屋里的人也太不懂规矩,竟要攀到主人头上。我知道你近日弃邪归正不易,若是放任无度,外人知道你为贱籍而弃弟妹不顾,颠倒尊卑,反倒污了你的名声,功亏一篑。”
沈清和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绿松又是委屈又是惭怍,公子在外必定是要和自家嫡亲兄弟就伴,是他没了规矩。平日和公子同行惯了,从不讲这些,可不能害了公子。
沈清和眼见绿松被pua住了,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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