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哼了一声,别过头不看白元修了。
白元修想了想,把那个油纸包塞回了萧青的手里,虽然他确实很好奇,但萧青这么抗拒,他还是不看了。
然而下一刻,他却看见萧青原本拿捏着油纸包边角的手指位置一变,竟是把它拆开了。
油纸包很小,只有男子的半个手掌大,而藏在里面的东西和白元修所猜的全都不一样——只是七颗干瘪发黑的块状物。
白元修正疑惑着,就看见萧青别过头去,小声嘟囔了几个字。
“糖葫芦。”
这在那短短的刹那,那被白元修早就抛之脑后的画面从记忆深处猛地蹿了出来。
仲夏、柳镇、花楼,那片白色的衣角、以及他顺手买回去的两串糖葫芦。
那天萧青只心不在焉地咬着糖葫芦,只吃完一串后就不想吃了,白元修想着天气热、这东西也放不了多久,就打算把它扔了。
可当时萧青说:“别扔,元修,把它留给我吧。”
白元修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萧青打算在早点后当打发时间的零嘴吃,只随手把糖葫芦连同那张油纸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萧青只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拉着他的衣角,神情淡然。
那时的萧青,目睹了他去了花楼、彻夜不归,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萧青是在想什么呢?
白元修忽然就有点儿难过。
周小小的话、傅厨娘的话,还有这包已经腐坏了的糖葫芦。
白元修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那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萧青,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在意他。
心头血,忘情药
青龙堂内,叶南寻来回翻动着面前的几本古籍,那皱着的眉自一个时辰前开始就没松开过。
白元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叶大神医,你还要多久才能弄好啊?”
叶南寻“啧”了一声,回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看了眼正支着手撑着脑袋、半躺在床铺上吃果干的白元修,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叶南寻把写满了字的一沓纸拍在白元修面前,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真的想好了?”
白元修仔细看着那纸上的内容,因为心里早已有所准备所以并不觉得惊讶,只点点头:“想好了。”
叶南寻也没再劝,他看了眼一脸无所谓的白元修,想想这件事的损耗,还是决定把人赶走:“赶紧回去,别乱动,三天后子时再过来。”
白元修平常确实是皮,但这种时候却不敢不听话,真是老老实实在床上躺了三天,除了必要之外床都不下。
第三天正中午,白元修平躺在他那寂静无人的小屋里,脸色却异常苍白,他感受着那几乎要钻进骨头里的痛楚,只庆幸萧青这次出门出得久。
几个时辰后,青龙堂里蒸腾起一股异常浓烈的药味,把附近林中的鸟兽都熏得四处逃窜。
时间到了,叶南寻搀着已经神智恍惚的白元修从浴桶里出来,把人放在那刻了凹槽的石床上,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尖刀,干脆利落地往白元修的胸口重重捅了进去!
生命受到威胁时、人体的本能反应让白元修挣扎起来,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又拿那所剩无几的意识把自己的动作摁了回去。
叶南寻咬咬牙,狠下心来握着刀柄一拧,让那本就可怖的伤口撕得更大。
这猛烈的疼痛差点让白元修直接晕过去,他像是岸上快干死的鱼那样急促又浅浅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拿几乎全是气音的声音问:“成功了吗?”
叶南寻额上全是汗,生怕一个差错就送了面前的人去见阎王。
白元修没听到对方说话,也就明白这伤还是不够深,他勾起嘴角:“怎么?咱们的圣手神医怂啦?”
“闭嘴吧你,”叶南寻狠狠剜了一眼白元修:“省点儿力气,可千万撑住了啊。”
白元修不嘴贫了,主要是他真的快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间好像被无限延长了一样,白元修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撑下来的,他只记得听到叶南寻那句“成了”后,倏地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立刻就被那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发疼,他下意识想抬手去遮,却扯动了胸前的伤口,让他疼得立刻“嘶”了一声。
他这动静瞬间惊醒了房间里的另一人,白元修只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凉意,转动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你”白元修刚一开口就因嗓子的干渴感而咳嗽起来,这一咳又扯到了伤,让他瞬间眼眶就红了。
——好疼。
等他喝着被喂到嘴边的水时,忽然发现那握着杯子的手正在细细地抖,他仔细一看,忽然就笑了起来:“嘿,我都还没哭呢。”
萧青不说话,就这么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床褥上,晕开了一块块深色的水痕。
白元修努力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