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显得整个人很乖。
谢逢川不自在的移开眼神。
元祈道:“跟着司命大人学习虽好,可…可我更珍惜跟司命大人在一起的每一份每一秒…即使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都让我很满足了。”
…
元祈的哭诉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不多。
每日早中晚的温习功课,减免到了只需下午温习。
元祈抱着书本,盘坐在蒲团上,无精打采,而他的同桌——锦毛鼠,此刻睡得呼噜声震天响。
元祈委屈的偷偷瞪谢逢川。
突然,谢逢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元祈嘴唇微微张大,似乎觉得这问题是他的幻听,他揉了揉耳朵。
谢逢川眉头微皱,神色不太自然,握紧了手中的白菩提,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问题真是怪得很。
他和谢逢川双修了将近两个月,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谢逢川竟然到今天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确实也正常,符合谢逢川清冷孤僻的人设。
元祈咳了咳嗓子,刚要脱口而出我叫元祈。
可不知为何,他看见手中的天阙宗规训,硬是把话语转了个圈——“我…我叫元…筝!”
“元筝?”
“嗯嗯!”元祈心虚的低下头,“元始天尊的元,风筝的筝。”
谢逢川拨动了一颗白佛珠,“哦。”
元祈埋头继续看天书,没想到,谢逢川又突然道:“元…筝…”
他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叫元祈的名字让他很别扭。
元祈听得也很别扭,过了五秒才意识到谢逢川在叫他。
他连道:“在!”
谢逢川摩挲着手中的白菩提,缓缓道:“我们司命从不娶妻,这是天命,更是职责,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元祈挠了挠脑袋。
他当然知道,想当初他看《司命神尊》的设定都看了快两个小时。
只是谢逢川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不管了,先点头吧。
“嗯嗯!”
可谢逢川却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
元祈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好像他不做出什么反应来,谢逢川就会吃了他似的。
他只得垂下头,小心翼翼道:“啊…司命大人您遵道秉义、金科玉条,自然是能恪守司命职责的。”
“嗯。”谢逢川缓缓移开视线,“你不必过于伤心,这乃是天命,你我都不可违背。”
我又伤心了吗?
元祈蒙头蒙脑点头,“哦哦。”
“更何况,你资质实在太差,我自是不可能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元祈一头雾水道。
“没什么。”谢逢川没看元祈,“不过,你最初说过,想入天阙宗做一名内门弟子?”
元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现在听到天阙宗三个字都有点反胃,怎么还想去做内门弟子。
可谢逢川神情却突然暗了下去,拨弄着佛珠道:“你骗我?”
我要带他回天阙宗
这话里暗藏杀气。
求生欲占了上风,元祈眼含热泪道:“想!我怎么可能骗您呢?”
“我之前说的句句属实,我想追随司命大人,即使只在司命大人身边做个普通的杂役弟子,就已经知足了。”
谢逢川脸上的阴郁倏然消散。
元祈松了口气。
谢逢川虽然被人百般陷害与欺骗,可并不代表他喜欢被人骗。
幸好他还记得当初胡编的瞎话,反正谢逢川会拒绝他的。
可谢逢川看着他,似乎很是深明大义的模样,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什么?
元祈瞳孔震颤,嘴唇微微张开,头顶翘起的碎发无措的晃了晃。
他没听错吧?
天生喜静,不喜铺张的谢逢川这是让他去当男仆???
谢逢川眼神凌冽的盯着他,冷声道:“嗯?你不愿意?”
元祈含泪低头,委屈道:“愿意。如此跟司命大人相处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
丑时,韩凤准时出现在虚空中,汇报天阙宗近况。
谢逢川突然咳嗽一声道:“韩凤,近期收拾一下鸾月阁,本司命要带他回天阙宗。”
鸾月阁是谢逢川在天阙宗的居所,在天阙宗的最西边,也是世人口中最神秘的一处居所。
传闻那里住着九州大陆最年轻最有天赋的少年司命,宫殿修的金碧辉煌,到处长着奇珍异草,连流下来的山泉水喝了都会让人长生不老,乃是真正的人间仙境。
可只有常年跟着谢逢川的韩凤知道,真正的鸾月阁孤苦荒凉,四面都是空旷的山谷,常年云雾环绕,见不着几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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