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喘着兴奋的粗气,扭曲着脸,又反手去扯她头发,拿着凳子往她头上砸:“跑什么,大姨罚你是为你好!”
宁媛反应过来,咬牙猛地一躬身,就要撞她的腿。
拼着就算背上挨一下狠的,她也要撞倒白姨,再叫人!
但有人比她更快,大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道清越的人影长腿狠狠一扫。
“啊!!”白姨一下子就被直接踹飞,撞到了墙壁上,摔在地上。
她惨叫一声,蜷缩在墙根下。
宁媛愣住了,她看向站在身边的修长人影:“荣昭南,你怎么来了?”
荣昭南低头看着半蹲身子的宁媛,淡淡地道:“我不来,今天你就得去医院了,怎么领证?”
宁媛缓缓地吐了口气,看向蜷缩在墙下的壮实女人身影:“她是不是肋骨断了?”
荣昭南推了下眼镜:“嗯,大概断了两根,你要怪我么?”
他已经下手很克制了。
宁媛深吸一口气:“不,谢谢你。”
白姨几乎要痛晕过去,颤抖地死瞪着宁媛和荣昭南:“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居然敢让人打我……你怎么敢……我把你当女儿……”
“宁媛,你真是疯了……堕落了……只有长辈教训你的份!你怎么敢反抗?!”
看着白姨仇恨的目光,荣昭南挑眉:“这是你大姨,还是你仇人?”
没见过谁家打孩子往打残的方向下手的。
宁媛摇摇头,垂下眼:“我也不知道。”
即使上辈子大姨去世,她都不明白,大姨为什么那么对她!
像是有极强的控制欲和虐待欲,对她打骂下手都极狠,出卖她给表哥铺路毫不犹豫,。
要说完全的虐待和控制,又不像。
她妈都不想给她上学的时候,大姨还会坚持让她妈必须送她读书,甚至承诺给学费。
说话间,房间里的响动也让其他人都跑了进来。
大家伙面面相觑,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和躺在地上呻吟的白姨,不知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李延得到通知赶来。
李延一进门看荣昭南,怒火中烧:“怎么又是你这个下放分子,不好好在牛棚,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荣昭南垂眸,将清冷的目光都隐在镜片后,不卑不亢:“报告,我来接我对象。”
“你……”李延憋住了,想说什么。
宁媛走到白姨身边蹲下,顺势打断了他的话:“我和大姨起了冲突,她想打我,我推了她一下,我被泼了一身热水,她受伤了。”
李延蹙眉,他目光严厉地扫过荣昭南:“宁媛,是你还是他动手的?”
这年头,亲属之间动手,大部分人都默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姓荣这个改造下放分子对群众动手,那结局就不一样了。
白姨忍着剧痛,颤抖着指着荣昭南想说什么:“他……是……”
宁媛却借着扶她的动作,突然一下按在白姨的断肋骨处。
别想对他用美人计
白姨瞬间眼睛凸出来,惨叫一声:“啊啊——”
看着她白眼一翻晕死过去,宁媛才平静地道:“是我动手的。”
大姨下手打她的时候,是冲着打残她来的,她也没必要客气。
她转头看向李延,问:“大姨怪我没有听她的安排谈对象,李延同志,这是我们亲属之间的小矛盾,大队也要管吗?”
听着宁媛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荣昭南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异样深沉的光。
李延听到她的话,脸色青了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你们先走吧,我找车把白姨送回去她乡里看大夫。”
不管是不是荣昭南动手,宁媛扛了责任,他现在也只能把这件事小事化了——亲属之间打架。
……
离开村生产队办公室。
荣昭南却发现宁媛没有直接往家的方向走。
他蹙眉:“你去哪里?”
宁媛看了看天色:“去弄点吃的,你要去吗?”
今天把大姨弄伤了,这个月的两块五毛生活费都没了。
如果大姨把事儿告诉她现在的妈,她下个月、下下个月估计都没生活费了。
得想法子填肚子。
荣昭南看着她的样子,微微点头:“好。”
然后,他就看见宁媛来到了一处附近没有人的稻草垛里,伸手从里面掏了一会。
掏出来一个旧瓦盆、一个破碗和一个小铲子,外带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
之后是一顶——干农活用的草帽。
宁媛顺势把旧瓦盆、破碗塞给他,示意他跟着她去了牛棚后的小溪边。
她走到小溪边上,拿了铲子开始在潮湿的土里挖蚯蚓,不一会就挖出来不少。
荣昭南就看着宁媛也不嫌蠕动的蚯蚓恶心,一条条扔进破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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