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压的恐惧、焦虑、担忧,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
楚红玉也跟着掉眼泪。荣昭南个浑蛋,真要当烈士,还真就这么把老婆孩子扔下了啊!
也不知哭了多久,宁媛终于哭累了,在楚红玉的怀里睡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搜救的要点。
楚红玉轻轻地把她放到沙发上,给她盖上毯子。
看着宁媛憔悴的睡颜,她深深叹气,这姑娘,看着娇娇软软的娃娃脸,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倔和硬气。从来没见过她失控成这样。
楚红玉有些疲惫地从包厢出来,一眼就看到东尼笔直地站在门口,像尊门神似的。
看到楚红玉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低声问道:“七小姐怎么样了?”
楚红玉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叹了口气:“哭累了,睡着了,这几天她大概都没怎么合眼,一直在这里当搜救指挥部指挥吧,人都快熬干了。”
东尼点点头,脸上也带着一丝担忧,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荣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吧。”楚红玉叹了口气,“走吧,去见宁大少。”
宁秉宇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根烟,眉头紧锁,看着窗外波澜壮阔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是楚红玉,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宁媛睡了?”
楚红玉被一屋子的烟给呛得咳嗽几声,点点头:“咳咳咳……哭累了,睡着了。”
宁秉宇放下烟,径直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两扇窗。
凛冽的冬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灌了进来,吹散了弥漫的烟雾,也让楚红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多穿点,别感冒了。”宁秉宇扔给她一件巴宝莉的羊绒围巾。
说着,他走到咖啡机前,熟练地操作起来,“拿铁,不加糖,但喜欢香草精,对吧?”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宁秉宇将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递到她面前。
楚红玉没用自己老板的围巾,只是接过咖啡,温热的杯壁熨帖着手心,心里感慨这样的男人啊……
不嘴贱不算计你的时候,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连她这种助理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也难怪查美玲那个女人对他这样不舍得。
宁秉宇说:“这段时间你就先陪着宁媛吧,港大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明年再入学。”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
没有希望
楚红玉接过录取通知书,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看来这男人还算守信用。
她摩挲着录取通知书的边缘,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宁大少,现在……找到荣教官的希望,还大吗?”
宁秉宇端起自己的咖啡,轻啜了一口:“理论上来说,落水的人,在海上漂一个月都有可能,前提是没受伤,而且是在远海区,才会搜不到人。”
他看向窗外冰冷灰暗的海面:“但这次出事的地点离岸边很近,港府附近的海湾,范围就这么大,三天,三天就已经搜个底朝天了。今天,是第四天的下午了……”
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楚红玉沉默了,她知道宁秉宇说得没错,小宁的希望要被残酷的事实切碎。
宁秉宇弹了弹烟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至少还得搜半个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也希望他还活着,那家伙命硬得很,说不定躲在大屿山上晒太阳呢。”
他顿了顿,语气里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不过专家组那边说,搜救三天后……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楚红玉心里咯噔一下,她咬了咬嘴唇:“宁媛那边……”
“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宁秉宇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你在这里陪着她,比我管用。她要是真垮了,荣昭南就算活着回来,怕是也要气死。”他轻按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关于总公司的一些资料和情况,我会先让人发一些给你看,你提前熟悉一下。”
楚红玉挑了挑眉,这男人,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关心宁媛,却非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的,我正好也带了一些文件过来,需要大少签字过目。”
她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整整齐齐地摆在宁秉宇的办公桌上。
宁秉宇戴上金丝眼镜,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圈圈点点。
看完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越来越有特助的样子了,楚助理。”
他将文件放在一边:“沪上那个新项目是你帮忙牵线的,你可以先帮我盯着,至于荣昭南那边……要是真有什么万一,宁媛的情绪和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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