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无辜地叫了两声,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大口黑锅就盖在了自己身上。
“林公子你忙,我把它带出去好好教育教育。”
留下这句话,莫祈君就没了影。
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林疏昀无其奈何地摇摇头。
锅盖再揭开,里头的东西已经完全软化。
林疏昀捞起面条,长筷灵活地打了个转,面条就顺着既定轨迹落入碗中,连带着一串串水珠踊跃跳进。
沆砀的白雾飘荡在面条上,林疏昀趁着热气,往里撒了一把葱花,又淋上两勺特调酱汁,那面条的香就散出来了,带着一点点蒜瓣,还有一点点花椒味道。
趁着锅热油未干,他往里打了个蛋,煎好一面后却不翻过去,直接将这个溏心蛋倒进碗中,让这碗面更加诱人可口。
把面条端出来的时候,前头喊饿的女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头枕在手臂上,姣好的面容安静定格。
说是像狗,其实一点儿也不,大大的眼睛连闭上都能看出轮廓,配上扑闪扑闪的睫毛,反倒更像只惹人怜爱的毛茸白兔。
林疏昀一时摸不准要不要叫醒这只今晚格外闹腾的兔子。
黄狗原来还在她的脚边摇着尾巴守候,闻到香味立马把原则抛到九霄云外,屁颠屁颠跑过来。
林疏昀有些无语凝噎。
不愧狗随主人,一
模一样的墙头草,哪里有好处往哪里跑。
他用筷子把溏心蛋分成两半,多余的蛋黄吐着气泡融入汤里,其中一半喂到了黄狗的口中。
这蛋味道应当是极好的,黄狗狼吞虎咽下了肚,凑上来拼命摇尾巴,看上去很想再来一块。
“阿蛋?是吧。”
黄狗哼哼两声,很自豪这个名字。
还真是狗如其名,爱吃蛋。
林疏昀忍不住逗了逗狗,俨然和方才死活不愿意摸狗的成了两副面孔。
指尖才离开狗耳朵,桌上人便在此刻翻了个身,就要往地上滚去。
林疏昀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小巧的脸蛋就这么落入掌心,软乎乎的像块豆腐,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黄狗就激动地叫起来,边叫边跳,像是为这惊险的一幕喝彩。
这声音可不小,喊得莫祈君动了动脑袋,慢悠悠睁开眼。
她坐直身子,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听见平平的一声:“你怎么不等面糊成坨再起来。”
莫祈君清醒过来,才发现正前方摆了碗面。
眼中刚醒的懵然迅速转变为惊喜,她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低头嗅了嗅,连没有肠胃的肚子都好像要咕咕叫起来,她再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就把面条往嘴里送。
一入口就是软硬适度,甜咸始终,香气从口中窜到鼻腔,又在鼻中流连,叫人回味无穷。
“林公子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莫祈君夸起人来一点儿不含糊:“原以为只是人偶做得精细,没想到吃食也做得一顶一美味,当真是心灵手巧,样样精通。”
“行了,一碗面就让你飘飘然,还真是好打发。”
林疏昀覆手后靠,看上去已经在对面坐了很久。
脚下唯一知道真相的黄狗叹为观止地停了叫声,一双豆粒般的眼睛上上下下看着他,只遗憾不能口吐人言。
嘴里的面条虽香,可吃东西的时候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太安静。
莫祈君眼睛一转,开口道:“我很好奇,白日里来找林公子的女人与和尚,都是什么人?为何你明明不想搭理他们,却还要虚与委蛇?”
“这和你有关系么?”
“聊天嘛,林公子,你总这么封闭自己,是要憋出病来的,和我说说,又不会少块肉。”
良久,林疏昀才说:“魏曦,县令爷的亲妹妹。逐空,云水寺的大法师。”
“前者出了名的死缠烂打,仗势欺人,我不过一介工匠,哪里有剧烈反抗的资本。”
垂眸伤痕累累的手,他眼底有些落寞,声音放低了一些:“至于后者,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和尚,虽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绝非良善,不能轻易得罪,更不能走得过近。”
莫祈君咽下一口汤,恍然大悟地把筷子往下一戳,面汤都有了流纹:“你今日硬是等到逐空走后才清理地板,是故意的?你知道他要来?”
对面人眯起眼,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动作上,无形施加了压力。
莫祈君立时放平筷子,连手都放到了桌子下面,乖巧无比。
手上的目光才逡巡向窗外:“我推测是这两天内,正巧魏曦闹了一通,便想着等上一等,说不定能利用上,没想到还真就等到了。”
话里话外都归功于巧合,莫祈君却知不简单,脱口感慨:“林公子真是才貌双全,难怪即便没有金钱身份加持,也能吸引到县令之妹。”
她说这些话的语气并不会刻意夸张,再加上那双无杂质的眼眸,林疏昀不自在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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