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
他站在跟前,她怔怔地照做,看见他伸出手抚向她的脸,然后轻轻地抹去了什么。
“一脸的面粉,也不知道你是在和面还是二次上妆。”
眼睫飞快上下颤动,她又要低头,却被他另一只手抬起了下巴:“别动,还有。”
他俯身靠了过来,指尖发力帮她擦拭面粉,她脑中的思绪一下就清空了,不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愈发加快,快到有些不正常。
全部擦干净后,他顷刻松开了与她接触的手,去水池旁洗去面粉,转而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制作馅料,对这小插曲没半点反应。
莫祈君心不在焉地和好了面,终于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的触碰都会让她心乱如麻。
比如初六。
不管是被初六抱在怀里,还是被他摸头捏脸,她的心情都与平日无二,更不用说像今日,倘若真的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可为什么呢?
他们都是男人,为什么她的情绪截然不同呢?
因为初六是从小相伴的伙伴?而林疏昀是后来认识的人?
不对。
这和先后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她如今已把初六当作真正的家人,而林疏昀只不过是类似于家人的存在?
也不对。
这是结果,却不是原因。
莫祈君将面团搓成长条,又把长条分成均等的一粒一粒小面团,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要变成一粒一粒的小碎块。
脑海中猝然闪过一个念头。
是林疏昀在她心里与初六不一样,还是
林疏昀在她心里与别人都不一样?
被这个问题如同当头一棒,把她冲击到有些惊慌失措,又在自己发现不了的内心角落,产生了些许的蠢蠢欲动。
“你准备把那个面团捏烂掉吗?”
林疏昀的声音一下子让她回了神。
低头一看,自己一手擀面杖,另一手牢牢地捏着面团,摊开一看,面团已经变性成了手掌的形状了。
他叹了口气,接手她的工作:“行了,你去外面等着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够了。”
莫祈君就这么被赶出了屋子,和外头的黄狗大眼瞪小眼。
“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一看就是太闲导致的。”
昂首挺胸大步往门外走去,她在心里嘀咕着:“估计是太久没有和他靠近,一下子过来产生了排斥反应。”
“没错,一定是这样。”她更加认同自己的看法,“都怪他长得太俊俏了,还是和初六截然不同的俊俏,实话实说,我确实喜欢他这种俊俏,这难道就是色迷心窍?”
想到这里,莫祈君忍不住笑了:“别管他了,好看也好不好看也罢,不过是一张脸而已,过年的大好时光,怎么能全部用来胡思乱想呢?”
“我要办点正事!”头脑风暴之后,莫祈君扬声唤道,“阿蛋!”
黄狗随叫随到,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吐着舌头蹭了蹭她。
“走,咱们去搞点材料来!”
哼哧哼哧一顿倒腾,莫祈君拎着鼓包的一袋子玩意儿满载而归。
她要像小时候初六那样,!
说干就干,她其中一个爱好是看别人做手工,一看进去就目不转睛,故每一次初六做烟花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看着,长年累月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莫祈君对自己的记性很有信心,胸有成竹地念着:“硝七份硫两份炭一份,加珍珠粉方可化出银星。”
偌大的小院子里飘着硝石和硫磺混杂的气味,她把几种东西碾碎的粉末调配好了满满一罐的料,堆成了色彩多样的沙丘,稍微靠近些,都能闻到火药味,她闲味道太大,又往里头加入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粉,遇热之后会散发雪松的香味。
烟花的核心部分是她用铁片组装出来的,雏形的外圈则用铁丝围箍,捣鼓了好一阵子才定了型,主体完成,又拆出多余灯笼上边的金箔纸,在日光照耀下盈盈粼粼,簌簌抖落出几点碎光。
她拿剪刀将金箔纸裁剪成三指宽的细长条,利用贴红联剩下的浆糊涂抹了铁丝部分,把金箔纸层层包裹骨架做外壳,为了做出属于自己特色的独特烟花,她还在金箔纸上画下了好几朵花。
好半晌,出自她之手的第一颗烟花就诞生了,外表看上去十分美观,没什么瑕疵。
“搞定。”她拍拍手上的灰屑,对着黄狗自吹自擂,“简简单单,没有难度。”
黄狗热烈欢呼,她得意洋洋地点燃引线,领着黄狗跑开,随后站定在不远处捂住耳朵,脚边的黄狗趴在地上摇晃尾巴,二者皆屏息凝神等着烟花的发射。
火星气势汹汹地咬着引线的尾巴上下冲撞,只消须臾便燃烧到了头,可满心期待烟花却一动不动——
她点了个哑炮。
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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