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军雌堪堪落在异兽的嘴面,又在异兽的痛苦翻滚中滚落在地,险而又险地被急飞过来的几名特报组军雌救走,堪堪避免了被数吨重的异兽强压。
“中将!”
路彻得斯带人杀进,霎时吸引了两头围在流火炮旁异兽的全部注意力。
撕扯、怒吼、震颤。
打得不可开交。
气松得太狠,左肩的剧痛又从未停止,凌长云眼前一阵阵地发白。
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勉强清醒着察看米阶斯的情况:“阁下。”
米阶斯半昏半醒地躺在地上,感到身上骨头许是断了几根,疼得发颤。
“没,没事——咳咳——”他嘴角溢出血丝,忍不住偏头咳了出来。
“吼——吼吼——”
“路彻得斯,这边没光弹了。”异兽太狂暴了,纳恒的声音几乎都要淹没在不绝于耳的震天嚎叫中。
“砰——”
最后一枚光弹射进了异兽肿胀无比的眼眶中,路彻得斯低骂了一句。
“小心——”
“嘭——”
长尾横扫,在地上打出一道深壑。
“后营死了一头,”路彻得斯眸底阴骘,转身振翼朝着远处地上的凌长云飞去,“让那边的军雌后撤。”
纳恒:“你要用流火炮?开得了吗?”
路彻得斯翅翼猛振,飘扬在空的尘土被打得漩了涡,几转间便飞到凌长云身边。
“不知道,”路彻得斯一把拽起半跪在地上的凌长云,“阁下,得罪了。”
凌长云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拽着左臂带上了半空,朝着流火炮疾驰而去。
拉扯得太用力了,红血簌簌地往下淌,湿透了衣服也染满了路彻得斯的手掌,掌心与衣料紧紧相贴,上面的血黏腻不堪。
那边纳恒闻言,利爪深深陷进了肉里,长吸了口气,抬手命令军雌减缓攻势。
能开就用流火炮轰,不能开……不能开就只能拿命抵到赢为止,抵到异兽全部自爆为止。
没有光弹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
“后撤!”
“吼————”
路彻得斯带着凌长云闪开异兽落到了流火炮上。
凌长云脸色白得吓人,左臂控制不住地发着颤,后背湿了个彻底,冷汗与鲜血混杂。
路彻得斯松了手,没再看他,掌心一转,一团稠红的精神力凝聚其上,颜色太浓了,看不太清楚,只能依稀看到里面交错缠绕着数根红线。
他自精神海中抽出一缕精神丝,细细浅浅的金线包裹住红团,牵引着它离开掌心,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向中央打开盖子裸露出来的墨绿色晶体。
“嗡——”
胜了
红色精神团刚刚接触到晶体,晶体表面便浮现出一道纹路繁复似翅翼又似权杖的禁制来。
两相对抗,一触,就冲出了精神波。
一圈圈往外扑去的红绿精神波荡得粉白长发掀飞,露出后颈被利刺划出的狰狞伤口,血痕一路蔓延,没进领口,军雌的强大恢复力勉强让它凝了血疤,黑金布料被血染得湿红,勾挂其上的纯金链子也黯淡下来。
军雌伤得很重。
凌长云一手杵在炮杆上撑着身体,转头躲避不断冲过来的精神波时眼眸顺着一转,不经意间看了个清楚。
流火炮太大了,站在上面,稍一低头就一览无余。
碎肢、血水、腥土。
红得杀眼。
“嗖——”
议阁到底是站在曼斯勒安雄虫精神力顶端的存在,他们下的禁制,哪怕强悍的可以救活濒临暴动的奥列伦希的精神力也无法完全开启。
禁制淡下去了,但依然牢牢禁锢在控制整架流火炮的晶体之上。
稠红精神团却是消失无踪,彻底被禁制吞噬殆尽。
“阁下。”
凌长云转头。
“得罪了,取点血。”路彻得斯神色平静极了,出手却是又快又狠。
话音刚落,凌长云便被他一手掼在了中枢台,手上一松,光能枪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骨骼径直撞上了冷硬的机器,一瞬便麻木动弹不得,视线刚刚聚焦,后颈便传来剧痛——
军雌的利爪掐上脖颈,刹那就刺进了皮肉。
刺得太深了,入骨的疼痛逼得凌长云无意识地扬起了脖子,在军雌手下显得异常脆弱的脖颈拉出一道弧线,冰凉的皮质手套贴着皮肤,寒得伤口刺痛。
凌长云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又被推着左肩翻了过来,背对着压上中枢台。军雌手指往里缩紧,溢出的血顺着淌进晶石,一层层地覆盖在禁制之上。
太疼了。
凌长云动弹不得,艰难地喘了口气,抬眸,正正对上路彻得斯的眼睛。
平静、冰冷。
无机质带着一点儿杀狠了的猩红。
化为竖线的虫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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