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暮,你该不会是幻想过我会让你弹琴,所以偷偷提前练了琴,还特意准备好这些东西?”江初带着戏谑的笑意问。
池南暮像是被说中,瞄了眼江初,这一眼过度心虚,视线只相交一瞬,很快躲开。
“嗯。”池南暮低声承认,而后逃似的快步走开,背后传来江初的低笑声,耳朵热到发红。
蜡烛点燃,淡淡的熏香挥发,缠绕成白丝,在空气中盘旋。
烛光摇曳,墙上的影子跟着颤动。
江初捧着脸,接过酒杯,看池南暮打开琴盖,笔直坐在钢琴凳上。
池南暮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骨节弯曲处分明,锋利骨感,技艺如何未知,赏心悦目倒是真的。
“你想听什么?”池南暮问。
“弹你会弹的曲子就好。”
池南暮踩上延音踏板,先是两声轻快缓慢的琶音,接着主旋律起,活泼的三拍,是首灵动的圆舞曲。
强弱有序,延音干净,不仅没有错乱的地方,反而饱含情绪,根本不像池南暮所谓的“会一点”。
重复到第二段时,江初跟着轻哼,状态松弛,像是有些沉醉,明明杯中只有低度数的气泡酒。
最后几个渐弱的小节,曲子停了,余音却还在耳畔。
江初不会乐器,五音也很难全,天赋点几乎不在音乐上,对于会点音乐的人,有种自然的倾慕。
暧昧的氛围令人动容,光线昏黄,琴声入耳,一切正好。
“这首曲子叫什么?”江初问。
池南暮抬眸,“je te veux”1
“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
江初有一瞬哑然,心口发胀,动容到酸涩。
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想你”,不是多么汹涌澎湃的告白,而是藏匿在曲名里,真诚却厚重的请求。
就算没有机车和海,真实的池南暮,不用伪装,其实已经足够浪漫。
江初俯下身,凝视池南暮的眼,“池总,如果我们现在就接吻,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呼吸很近,带着很淡的果香酒味。
灵动而自由,无意识的引诱,无论是谁被这双杏眼这么盯着,都会紧张到语塞,池南暮也不例外。
“不会。”费了很大劲,池南暮才能保持面上的冷静。
江初咽下最后一口酒,低头,一个柔软而湿润的吻落,在池南暮嘴唇上,轻到没有重量,仿佛一燎而过的星火。
两唇只轻贴一刻,即时分开。
四目相接,离得太近,短暂吻后的对视,让动情升温成了旺火。
片刻之后,池南暮攥住江初的手腕,像是再无法克制,把江初拉到自己身前坐着。
钢琴凳窄小,两个成年人坐在凳上,实在拥挤,只有面对面相贴,挨得很近,才能坐下。
“再吻一次,可以吗?”额头抵上额头,池南暮低声问。
“只用一次?”江初轻笑。
“不止。”
这一次,换成池南暮主动,仿佛渴求已久,已经竭尽全力温柔克制,却敌不过本能的索取。
唇舌带着攻击性,要将失而复得的东西填满,一寸寸,每分每厘,都染上彼此的气息。
江初被吻得透不过气,手臂不自觉软了,玻璃酒杯轻磕在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咣——!
被这声音引得分神,江初睁开眼,想将酒杯放到琴盖上,却又顾虑这样的摆放会显得无序,让池南暮难受。
“等等,”江初侧开头,后仰喘着气问,“酒杯,放在哪里?”
池南暮却像听不见似的,眼神很暗,再次吻到逃离的唇上,手掌覆在江初背后,防止再被其逃脱。
“唔酒杯还没有”江初想说话,半个身子往后倒,如果不是池南暮拥着,差点跌落。
“搂住我。”池南暮眉头微蹙,索性把江初的手拉到颈后,固定好,抽出酒杯自己拿着,等不及继续吻。
唇舌炽烈交缠,吻累了,就变成轻柔挑逗,只流转于唇表面,纯粹相贴,等休息够了,又再度疯狂纠缠,循环反复。
到最后,唇都发麻,舌根隐隐作疼,江初靠在池南暮肩上,吻停了,呼吸仍错乱。
“你所谓的‘一次吻’,时间有够长的。”江初说。
池南暮自知理亏,“抱歉,下次不会了。”
什么叫作下次不会了?
他可没打算让池南暮小心翼翼,对待玻璃娃娃似的对待他。
江初仰起头,不满地说:“我只是让你缩短一半的时间,懂吗?”
江初的唇被吻得发肿,艳丽夺目的红,饱满到水润,只一眼,池南暮又想吻上去了,甚至不止是吻,而是索要更多。
防线一退再退,再不冷却,狂盛的欲望将压制不住。
池南暮索性侧头,移开视线,“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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