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烧烤刷,宣楚边刷油边问:“洛哥,你和姜哥是怎么认识的?”
洛清霖瞄了眼摄像头,回答说:“去年8月, forêt在沪城举办高定秀,我有幸收到邀请去现场观赏,正好在后台遇见了正在走秀的他。”
这一说辞纯属虚构,是陈启辛从两人过去的运动轨迹中抽出相交点,编造出的虚假邂逅。
当然,姜烟屿并不知道,他当时根本没受到邀请,而是故意找老板要了个工作机会,处心积虑去秀场看姜烟屿。
“你和何亦函呢?”洛清霖问道。
宣楚笑了笑说:“我们在cde解散前一个月才在一起,当时只觉得如果各组签约了其他公司,我们就会渐行渐远,我不想和她变成不熟的陌路人,所以就告白了。”
“她答应了?”洛清霖问说。
“没有,她拒绝了,”宣楚摇摇头,“她说我只是害怕分离和改变,并不是真正喜欢她。”
“后来我穷追不舍,天天告白,装病装可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心一软就答应了。”宣楚轻笑着说。
装病装可怜?这能放到镜头前说?
洛清霖忍住想去瞄摄像机的本能,硬着头皮夸道:“挺好的,很很浪漫。”
烤架上肥瘦相间的板筋串儿滋滋冒油,风一吹,油烟便顺着空气往上爬,钻入口鼻,宣楚和洛清霖一同咳了起来。
好在江林煦很快去而复返,在很远处就兴致勃勃地边喊边跑,“清霖哥,宣姐姐,我把口罩拿来啦!”
洛清霖和宣楚一齐抬眸,只见阳光一丝丝泄在江林煦身上,风将她额前的碎发往后吹,脸上绽着纯净耀眼的笑容。
同一时刻,溪岷也冲完凉水,一瘸一拐走出洗手间,他看见江林煦跑得飞快,便皱着眉急切地大声喊:“江江,跑慢点,别摔了!”
洛清霖左右望了望,青春的气息从两边夹击而来,烧得人心里发酸。
“年轻真好啊”宣楚讷讷地说,道出了洛清霖的心声。
正午之时,阳光正浓。
姜烟屿后于溪岷走出洗手间,他摘了鼻梁上的墨镜,将其挂在领子间,脚步轻盈,随便一走都像是在秀场走t台。
绵延的金光照在姜烟屿脸上,他的鼻尖泛微光,皮肤细腻透亮,微垂的发丝随风而动,似是不属于人间的美神。
无鲜花簇拥,无绿叶衬托,无旁人追捧,但姜烟屿依旧是焦点,星光熠熠。
就像恒星注定吸引行星那样,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姜烟屿都注定吸引着洛清霖的目光。
“也许”洛清霖愣怔着说,“25岁也不算晚。”
“当然不算晚,”宣楚接过话,“所以你和姜哥应该再坦诚一点才行。”
再坦诚一点是什么意思?难道宣楚知道他和姜烟屿是合约情侣?
洛清霖心下一惊,下意识朝宣楚望去。
宣楚轻飘飘瞥了洛清霖一眼,“我曾经后悔没早点同她告白,白白浪费好几年青春。但现在,我觉得只要最终在一起,多久袒/露心意都不算晚,对吧?”
“对”洛清霖听得云里雾里,只能顺着她意点头附和。
“口罩来啦!”
正好到达的江林煦拯救了洛清霖,他生怕宣楚继续在镜头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谢谢。”洛清霖接过口罩戴好,心神不宁地刷烧烤料。
好在口罩盖住了他的脸,将他差点显露的慌乱遮掩。
片刻之后,溪岷龇牙咧嘴走到烧烤处。
溪岷的裤子被烧了个小洞,不过裤子本就是破洞牛仔裤,烧不烧出洞也看不出区别。
“清霖哥,你怎么什么都懂啊?”闻到肉香,溪岷轻咽口水,问说,“又支帐篷又救火又烤肉的,一点都不慌张。”
“他大学时经常跟着社团去山上露营拍摄,当然不会慌。”姜烟屿语气中夹着骄傲。
姜烟屿连这个都能查到?
这小陈助理的业务能力也太强了,不会连他以前每天几点起床睡觉都能查到吧?
洛清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将烤好的肉夹在盘子里,正欲将烤串端到一会儿要用餐的木桌上。
然而受到香味诱惑,溪岷一把将盘子抢过去,端在手心说:“我来端,清霖哥你继续烤,多烤一些。”
行吧。洛清霖撇撇嘴,收回手,将剩下的肉串置在烤架上。
因为烧伤,溪岷的脚步不稳。
江林煦见状提醒道:“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放一百个心,我卧槽!”
洛清霖抬眸一看,只见大言不惭的人已摔了个狗吃屎。
虽然溪岷以脸着地,双手竭力将盘子举至空中,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因为惯性,大部分肉串已经落到草地上,只剩下三两串完好无损。
人声又停,风声呼啸。
蓦然间,洛清霖觉得这档节目不该叫“春夏秋冬的我们”,而该改名为“洛清霖的奇妙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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