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济:“害,我刚刚听那狱卒在四处问人,齐福怎么被带出了。我一听便知道是上午的事情出了岔子,这才让王爷误会了。”
“今早狱卒巡视的时候,跟我上报齐福的那间牢房的铁栏似乎断了,我这不是怕他逃出去,这才给他换了间牢房。不信我带您去看。”
张卿济继续陪笑道:“至于动用私刑这一事更是误会了。这不是前几天宫里捉到了一批刺客,前几日才送了过来,陛下交由我来审问。只是前几日下官还有其他案子要忙,这才耽搁下来。好不容易今天中午得了空,这不就马不停蹄地将这几人提审了。”
张卿济继续打着哈哈:“误会,都是误会。”
陆墨辰将视线看向楚黎非,他心里是不信张卿济这番说辞的。可他拥有前世记忆的事不好在这暴露。
他心下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将这一切坦白。但他又贪心,他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之后,楚黎非会不会怪他……
楚黎非手指轻轻敲着椅背,似乎在思考张卿济这话的可行度。
“嗒”的一声落下,楚黎非停止了动作。
他站起身,直视张卿济,锐利的视线似乎要将他看穿一样。张卿济后背不由划过一串冷汗。
楚黎非笑道:“张大人,带路吧。”
如张卿济所言,齐福原本所在的牢房,靠墙的一处角落的铁栏确实有所断裂。怕是再大些,的确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
不过,齐寿这种体格的肯定不行。
楚黎非蹲下身,他仔细地看了看那处铁链的断面,发现其表面坑坑洼洼,一点也不平整,附近还有铁屑掉落。
他又上手摸了一把,沾到一手的碎屑。楚黎非暗中用力,想要看看铁栏能不能凭常人的力量掰弯或是折断。
片刻之后,他的心底便有了答案。
楚黎非继续不动神色地观察起来。很快,他就发现在缺口的角落,有几道不明显的水痕。他太有一看,发现几滴水从天花板顺着墙柱往下流。
张卿济突然伸出手,挡在楚黎非的脑袋上方,水珠在他的手背上溅开。
他略带深意地勾起嘴角:“王爷,可要当心些啊。”
楚黎非看了过去,张卿济表情不变,笑得异常和善。
楚黎非没有多说什么,他颔首与张卿济示意告辞后就带人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楚黎非忽然顿住脚步。
“稍等,我还要再去见见齐福。”
按照张卿济的说法, 齐福被他安排在了另一间牢房之中。
问了几个狱卒之后,钱铭才得知了齐福现下的位置,这才带着楚黎非与陆墨辰前往。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福现在住的这一片牢房整体环境竟然要比之前那间好上不少。
之前的那座房间位于大牢整体的北方, 阴暗潮湿, 空气里都隐隐散布着一股霉味。
现在这一块地方不仅位于整座大牢的南方, 而且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还开了一扇小窗。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扇,且用铁栏杆封死,但好歹空气流通了些。现下虽然是冬日, 不过日头好的时候起码还能有一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人心情舒畅些,即使可能并不会好上多少。
且这里的床铺看着都要比原先的那座牢房中的干爽整洁一些, 不似先前那间牢房里的稻草堆都是潮湿的, 这么冷的天睡上去只怕是要和睡在冰块上差不多了。
靠近齐福的时候,楚黎非用食指抵在唇上, 示意陆墨辰和钱铭噤声, 并且放轻脚步。随后, 他摆了摆,自己率先往前走, 在差不多的位置停下。
碍于视线的关系,这个位置能让楚黎非清楚地看见齐福在干什么, 但于齐福而言,楚黎非一行人则正好位于他视线的死角。
楚黎非凭借着火光, 看见一个清瘦的男人安静地坐在牢房的一角。
他没有像齐寿一样哭天喊地,而是像齐禄一样安静地坐着。
只不过与齐禄不同,齐禄的安静是源于他旧居上位的沉稳,是他不得不一个人肩负起整个齐府重担的不得已。若他真的还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那个孩童, 齐府早就维持不了现在的荣耀了。
齐禄知道他不能慌,一旦他自乱阵脚反而是给了真正的幕后之人可乘之机。
但楚黎非还是能看见在他的那份安静之下,被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疲累与颓废,同样的,也还有不解、愤恨与不甘。
而齐福……
楚黎非凝视着他的脸庞。或许是由于腿疾的缘故,齐福整个人的面色显现出的是不健康的苍白,眼眶微微有些凹陷进去,鼻子如鹰勾一样深深往下,嘴角带着恬静的笑意。
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莫名的有些不和谐。
视线下移,楚黎非注意到他被衣裤包裹起来的两条小腿。齐福的两条腿比正常的成年男子看起来细了很多。尤其是那条受过伤的腿,由于常年不运动,肌肉萎缩,即使有侍从替他按摩也没有改善多少,如枯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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