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离想起他娘亲是大雍人,不免心生怜惜,心道定要教他好好游玩一番,拍着胸脯道:“那你可问对了人。”
他进京时在这建邺厮玩过好长些时候,当下直接将雅苏带去了湖畔的醉仙楼。
湖光浩渺,烟光水色,楼下游客来往,络绎不绝,从三楼包厢居高临下,好一副江南山水景致。
宁离道:“你不是要去奉辰卫么?我替你打听过了,七日后会有选拔,只要报上名牒便可以参加,具体入选不拘定数……唔,入了奉辰卫后,通常还有一遭,大统领来摸骨。你要是能说得通萧九龄,资质教他见猎心喜,指不定也行。”
他思索了一阵,觉得可以曲线救国:“不如我想个法子,请他来给你摸上一摸。”
雅苏道:“一定要萧统领么?若真是探资质,我心中也有个人选。”
宁离:“谁?”总不能是薛定襄罢。
雅苏小心翼翼道:“世子,你能帮我先看看么?”
宁离:“……”
差、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知道他身份的。
宁离想想,似乎是这个理儿,不过话要说在前头:“我从前都没有替人摸过,那可做不得准。”
雅苏弯唇:“我相信世子。”
他将手伸了出来,摊在了桌上,一双眼睛里满是信赖。
宁离:“咳。”说不得,得好好摸摸了。
。
他手指搭上,仔细探了一阵,回忆些口诀,问道:“你学过武么?”
雅苏点点头:“学过一些。”但是又吞吞吐吐:“学得不大好,还在明心境。”
宁离“咦”了一声,有些奇怪:“怎么会才在明心?”与他所触及的骨象并不太相符,难道是在家中耽搁了么?
雅苏道:“我拳脚功夫粗疏的很,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随阿娘弹曲子自遣,世子要听一听么?”
便取出一根芦管,轻轻吹起,曲调呜咽,缠|绵不绝。
那本应该是极萧瑟的音色,然而被他吹得,只有绵绵的思乡之意。曲调婉转着,是蕉叶,朱栏,藕花,玉簟。便是宁离这不甚听得懂的,心中都生出一股怅然来。他心想,雅苏的母亲只怕是江南人,清柔如水的。
一曲既毕,余音不歇,似要将人乡情都勾起。
宁离若有所思:“以音律入道么?”他知道有这样的法门,不过他自己学的不是这一遭。忽然间心中一动,问道:“那你是不是很懂音律?”
雅苏点头道:“我勉强懂一些。”
宁离:“懂了!”这个表情,那就是很懂的罢。那他说不得可以问上一问?
“我正好想打听一首曲子……”
但他没有来得及说完。
正这时,忽然有堂倌掀帘,笑容可掬着:“客人,有人送了你们一道菜。”
蕉叶炙 能称“殿下”的唯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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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两人,雅苏有些好奇:“这也是建邺的风俗么?会给客人赠送菜肴?”
宁离也有些纳闷儿:“从前没听说过。”
倒是不曾拒绝。
堂倌将菜肴端上,只见得盘中一片翠绿,那蕉叶似方糕样裹住,唯有边缘微焦,呈现琥珀色泽。
堂倌笑道:“这道菜名为‘蕉叶炙’,是取未曾展开的蕉叶嫩心,用山泉浸泡变软待用。再取了鹿肉,用红曲米、蜂蜜、虾酱细细腌制后,蕉叶裹住,又用松针垫在陶瓮底,慢火炙烤而成。客人请慢用。”
将蕉叶拨开,露出其内的鹿肉,两人各挑了一筷品尝,那鹿肉色泽酱红,入口只觉得甘|嫩|肥|软,还有一股别样的清香。宁离在醉仙楼里也吃过几次,倒不记得有这么一道菜。
宁离问道:“谁送来的?”
堂倌说:“他只说客人尝了便知。”
宁离:“……”
谁在这里故弄玄虚,他尝了以后怎么知道!教雅苏猜,也是猜不透,两人蒙头猜了一堆,俱是没有头脑。
管他呢,要是有心,自然之后会出现。
便在这时朝楼下望去,湖边柳树旁,宁离正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轻轻“咦”了一声。
恰好那人亦是看来,微微颔首。
既然撞见了,也算是有缘。而且若果想如奉辰卫,带人提前去见见未来的主官也不是不可。
“走!”
宁离立刻带着雅苏下楼,只怕萧九龄跑了,而萧九龄仍负手立在原处,并不曾离开。
彷佛正是在等他们的。
宁离腹诽着,这位大统领不在宫中拱卫陛下,怎么还有闲心在外面乱逛,还正巧把他们给撞上?
却见萧九龄目光越过了他:“萧九容是你什么人?”
。
那竟然是问的他身后的雅苏!
雅苏茶色的眼眸中浮现几分茫然:“萧九容?我不认识什么萧九容。”
是么?
萧九龄端详着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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