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房间里滚来滚去,没一会儿就把自己撞得鼻青脸肿。
夏枢没想过王夫人会变成这般模样。
印象里她从来服饰妆容精致,颇有贵妇主母风范,仅有的几次交集里,不管状态有多疯,姿态都高高在上,污言恶语也只对准褚源和侯爷,对其他人虽会阴阳怪气,但基本体面都还在。
眼前的这个躺在地上尖叫打滚的人,让夏枢觉得陌生又荒诞。
他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站在门口,缓缓说道:“褚洵前些日子率领一支北地军,在淮远镇附近伏击异族人,取得了一场大胜。接下来,他会与其他军镇合作,把战线往北推进,争取未来几个月消灭异族人的有生力量,把他们赶出贡山以南。”
夏枢说着战报,发现自己开口后,王夫人果然就停止了尖叫,虽然闭着眼看不到眼神,但人却停下了滚动。
不知道她是不是累了,见她不再失控挣扎,夏枢便朝屋内的丫鬟们挥了挥手,示意把她扶起来,嘴上则继续道:“他像他祖父、伯伯、叔叔们一样忠魂热血,怀有保境息民之志,又继承了他父亲大气包容的性格底色,为人处世上颇有些知过必改、兼收众长的大家风范,所以尽管他年龄小,还未成年,但人已足够优秀,未来可以预见的前途无量。”
“至于阿姐……”夏枢顿了顿,眼睛扫过她的表情,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褚源已安排人去查了,但截止目前,未查到是谁掳走了她,也没发现她的踪迹。”
王夫人神色没变,仿若没听见一般。
心里叹了口气,夏枢不再说话。
等丫鬟们把她扶回床上,想要拿绳子去绑她四肢时,夏枢阻止了,说道:“之前就没绑,以后也不用绑。她若再犯病,你们不必去找阿娘了,直接报到我这边来。还有祛瘀的膏药每日早中晚记得给她涂抹三次,不要漏了,几日应该就会好。膏药不够的话就去阿娘那里领,剩下的,你们平常仔细守着便是。”
王夫人依旧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夏枢无奈,抬脚要走。
不过临行前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褚洵很在意你这个阿娘,你若出什么事,他一定会愧疚痛苦一辈子。临行前他托我照顾你,是他信任我,我也会尽力给你提供一个好的修养环境,帮你慢慢恢复身体精神。只是阿姐那里,没有线索会拖慢救她的进度,你若知道什么,还请尽快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去救她。”
说完,没看王夫人的反应,转身就离开了。
之后夏枢没再回花园陪崽崽们,而是进了书房。
书房东面靠墙有一个带格子的书架,其中的一些格子塞着夏枢要读的书,而更多的格子里放的是褚源的公文和信件。
夫妻俩没有秘密,书房共用一间,日常也总是待在一起你看你的公文,我读我的书。
夏枢偶尔会被褚源带着看一些信件,听褚源讲一些公文内容,俩人相互交流一番观点,不过夏枢很少主动去翻褚源的东西。
也就褚源临走前让他接手寻一姐的探子,他才翻阅起褚源与探子们的往来信件。
然后就发现,这些探子传来的东西很宽泛也很细碎,大到朝廷的施政要略,小到官员家里的婚丧嫁娶、交际往来,应有尽有。
比如六月初的信上就写着李留五月底娶了景政的继女,还曾夜访燕国公府,与世子元定宴饮。
夏枢看着信的内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与大哥元定的交集不多,生完花花和圆圆后,大哥送来了燕国公府的贺礼,另外还单独为他和两个崽崽准备了礼物,这是他们唯一的交集。
交集不多,就没办法了解其为人和想法。
夏枢也判断不清怪异之处,就干脆不想了,信放一边,接着看下一封。
然后看着看着,夏枢就有点发愣。
信上说四月底褚源褚洵斩杀冯家卖国贼的消息报给永康帝之后,为嘉奖褚家,永康帝给身为侯府嫡女的阿姐赐婚,做二皇子李茂侧妃,同时以李留年纪已大,身为长辈也要为其张罗婚事为由,给李留赐婚景家双儿,只是燕国公以景家双儿已是元家媳为由拦住了,此桩婚事最终未能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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