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热起来了,东西放不住。你多准备些材料,到了庄上……你看看亲家母她们有没有兴趣,可以自己学来做做,打发时间。”
庄上本来就没城里热闹。
米家这十多个女人也不能随意出门,可不得找些事情做做嘛。
一家人各自为了踏青做准备,赵淩准备了许多纸鸢,最后没摸到纸鸢,只摸到了钓鱼竿。
赵淩在庄上,又有赵王氏他们在,米家女眷们才终于可以出来走远些,放个纸鸢透口气,只是衣着朴素,冷不丁一看倒像是乡野村妇。
赵王氏嫌她们穿得太素了:“怎么回事?我上次不是给你们送来了衣裳?是不合身?”
春日里踏青,就该换上一身春装,桃红柳绿的穿着才应景。
有句话她不好说,家里又没死人,穿这么素做什么?
“亲家母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没亏待自己。”米夫人笑着撸起自己的袖子给她看,“喏,里头穿着丝,外头裹个小袄暖和。家里现在也不好穿得太打眼。”
她们刚来的第一天,是迫于无奈才穿了很朴素的衣服,之后就觉出好来了。
她们现在的处境肯定是越低调越好,再说现在又不需要她们摆什么夫人小姐的谱儿,平时待在庄上压根没什么交际。
穿衣吃饭都是以实用方便为主。
米家二婶也笑道:“以前在家里每天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来。现在倒是好,有空能看看书,还能教庄上的老老少少们识两个字。”
“教识字?”赵王氏不解。
米夫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蹲坐在河边摆了一溜钓鱼竿的赵淩:“喏,淩儿给我们找的活,说是让我们高低教会庄上的人认得几个字,会一点算术。正好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做,每天就教上一个时辰。”
米二婶还挺高兴的:“亏的淩儿能想出这么个法子,倒是能给我们解解闷。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妇人,还能有一天被人称一声先生。”
赵王氏状似随意道:“淩儿开蒙就是我在家胡乱教的,后头又跟着太后娘娘学到现在。在做学问上,他从来没有过男女之别。”
赵淩没有乡试完后马上参加会试,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想让人说他“长于妇人之手”,憋着一口气非得要考个好成绩,就跟他嚷嚷的起码得考个探花。
赵淩自己是不在意名声的,不然不会大咧咧在教坊司说包了米家所有女眷这样的话,会让他在意成绩,只是因为不想让人诋毁她和太后。
这心思,赵淩一个字都没提过,但她哪里会不明白?
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也就是赵淩说她能考状元。
至于她两个亲儿子,生他们不如生两块叉烧,能考上进士就不错了,不指望他们!
赵王氏看着在河边坐在小板凳上,身边并排坐着一溜猫和狗的少年。
嗯,不气人的时候确实是个乖儿子。
刚这么想,乖儿子就被鱼一下给钓走了,摔进河里一下就冒了起来,还拽着钓鱼竿不放:“娘,大鱼!”
赵淩是没留神岸边缺了一个小口子, 加上鱼大劲大,脚下一滑被拽进河里的。
春寒料峭的,他自己还奋斗在和巨物斗争的第一线你来我往, 在岸上遛弯的赵王氏和米家女眷们全都变了脸色。
“淩儿!”
“四郎!”
“快上岸!”
“抹布, 别跳河。”
“半蝉, 你也别下去!”
“宇树, 冷静!”
赵王氏更是大声吼道:“赵淩!赶紧上来, 鱼和鱼竿都不要了!”
一群人一边叫赵淩赶紧上岸,一边还得拦着不让猫猫狗狗跳河, 愣是忙得后背冒汗。
巨物在前,钓鱼佬勇于直面狂风, 顶住母亲连名带姓的叫声。
还是常禾跑过来,一把扯住钓鱼竿, 一边把捞网递给赵淩,让赵淩网住鱼, 这才舍得上岸。
甩在岸上得有半人多高的大白鱼, 甩动着尾巴,一双死鱼眼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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