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贬谪才越贬越远,汪先生是升迁才越升越远。
只是再南再远, 也不能远到别的国家去啊?
顾潥想不通。
御书房的大臣们也想不通。
汪奇志这样堪称当世大儒的人,名气还是不小的,只是很多人跟他都不熟,只知道他外放出去当官了,不知道他具体怎么个当法,不由得把目光纷纷投向吏部的一干人。
吏部的人还是知道汪奇志的,简单把他外放之后的主要功绩和升迁经历说了一下。
御书房里陷入沉默,然后就看向赵淩。
赵淩觉得莫名其妙,看他干嘛?
“陛下您去宁吴的时候,就是汪先生负责接待的,还住在汪先生家。”小老头记性不好了。
顾潥想起接待他的满脸络腮胡一身宁吴短打装扮的壮汉,再想想风光霁月人物风流的汪奇志,帝王修养都差点掩盖不住自己的震惊。
几年前,玉米刚开始推广种植的时候,小朝会上就有人觊觎宁吴这个地方,后续顾朻他们谋划得很热烈,还真的将一些犯官送去了宁吴。
对于犯官来说其实很好选择,去宁吴的话,通过教化、帮扶等手段归化宁吴百姓,戴罪立功,将来回到大虞,后代子孙照样可以科举入仕;如果不去,那就同当初的米家那样,男子充军女子为妓。
比起这些,在宁吴的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宁吴和海州、儋州相邻,边境地区世代通婚,语言和习俗非常接近,对于相对富裕的大虞早已心生向往。
普通百姓不管当官的是谁,只管谁能带领自己过好日子。
除了犯官之外,还有汪先生这样真正一心为民的官员,能够调动的资源非常大。
嗯,调动资源主要是因为汪先生有赵淩这么个学生,还不止赵淩这么个学生。
要知道汪先生当初是在文华殿教书的。
能够在文华殿上课的都是皇亲贵胄。
汪先生外放之后和学生们的联系一直没断,可以说更加密切,有些不那么热心肠的学生,面对先生的求助也愿意给出一点帮助。
那么多学生,不管是金钱还人脉,汇集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资源。
赵淩搞钱的能力实在出色,汪先生当然不会放过。
赵淩也很期待汪先生在地方上能够做出什么成绩。
汪先生想要的资源,对于赵淩来说也不算什么。
等到这两年赵淩在市舶司愈发没人管了,市舶司的收入也越来越多,能给汪先生的支持就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来自窦荣的支持。
窦荣一直都是主观能动性很强的人,主要是手上有兵有权有钱,原先在凉州就开疆拓土,还经常没事干去关外扫荡一圈,最后逼得塔尔罕集结大军过来大打,被他一波直接灭了。
在宁吴这边,他的手段倒是温和精细了许多。
赵淩感觉现在也就是没有独立公投这操作,不然给汪先生和那群犯官年,宁吴靠北的这一片就能直接并入海州。
被“发配”到宁吴的那群犯官,犯的事情都不小,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有能力的人。
这么一群知识和认知水平在大虞都算得上顶尖的人群,放到宁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起码干坏事的能力绝对可以。
窦荣都已经能在宁吴直接征兵。
顾潥感觉自己去了一个假的宁吴。
他之前觉得窦荣和赵淩这一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其实不确切。
两人的职位注定了经常需要东奔西跑,顾潥刚开始跟着看个新奇,看看他们具体怎么办事的,跟了几次之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一些普通的行政工作琐碎又杂乱,做成了理顺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什么成效,很多时候只是一条条修改总结经验。
后来他就不跟了,但是窦荣和赵淩都会跟他报备说要去哪里,大概会出去多久。
出去的时间也不长,一般也就是天这样,偶尔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次数也不多。
相较于赵淩的行踪,顾潥更感兴趣的是赵淩的某些做法,和他的认知有点相悖。
赵淩是尽量让市舶司服务往来的船只,让通过航运而来的货物和客流尽可能丝滑地进入本地市场,甚至会主动和当地衙门进行对接,将所有暧昧不清的模糊地带确权,明确什么事情该谁管,多久出结果,不管的原因和后果都要出具明确的书面文件。
顾潥一直以来认知的官府,都是高高在上的,民不与官斗,官字两张口。
老百姓找官府办事,那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出于对赵淩的信任,顾潥放任着他这样的行为,也在短时间内就看到了效果。
通过种种措施明确官府职责,通过曲艺团前往各地演出宣传,老百姓敢上衙门办事了。
这对顾潥这位王朝真正的统治者而言,打破了皇权不下县的桎梏,是好事。
不过这么一来,就需要更多的官吏。
一些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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