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方有德是谁,但现在,王思敬有自己的苦衷。
忠王的吩咐,他一刻都不敢忘,只要能拖住南衙禁军返回长安,就是大功一件。眼看事情就要办成了,怎么能让人破坏成果呢!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长安已经起狼烟了,圣人此前并不能预料到现在的情况,可能被困又无法下圣旨。
带兵去起狼烟的地方执勤,看看情况,这是南衙禁军的职责。
尔等这是要逃避责任么?”
方有德面色不善的反问道,不动声色对身旁那位壮汉使了个眼色。
“某说不行,除非你有圣旨,否则南衙诸军,绝不会进长安。
无诏书带兵入长安,就是谋反!”
王思敬一板一眼的说道,寸步不让。
噗嗤!
王思敬的人头瞬间飞上天,随后如皮球一般滚到旁边!
方有德身边那位壮汉,猝然发难,直接势大力沉的一刀,将王思敬斩首。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射了方有德一身!
裴旻等三人都看呆了,一言不合就杀大将,你踏马才是真要谋反啊!
“现在,某就要带南衙禁军,去长安勤王,救圣人!
法令什么的,某不管了,某就是要报圣人的知遇之恩。君恩大于法令,当今的圣人,就只有一个!
你们有谁愿意跟某一起进城的?
你们的官位是圣人给的,你们的部曲是圣人的部曲,而不是哪个反王的部曲!
你们更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懒和尚!
既然圣人有难,那现在就是对圣人尽忠的时候。你们,到底是跟我走,还是不跟!
事后有什么责任,都推到我方某人身上就行了!但是现在,你们只要说,去,还是不去!
扪心自问,你们还有没有忠诚!
对圣人的忠诚!你们有还是没有!”
方有德拔出佩剑,冷冰冰的指着裴旻,用另外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对众人怒吼道。
“我等愿听方节帅调度!”
人的名树的影,如果说郑叔清是个声名狼藉的狗官,那方有德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唐柱石,威震边疆,同时还是李隆基潜龙时的旧臣。
不仅智勇双全,而且忠不可言。
跟着方有德,当然比跟着郑叔清这狗官要强多了!
“很好,那某现在便暂代左金吾卫中郎将,直接指挥左金吾卫。
郑府尹,把调令拿出来吧。”
方有德十分轻蔑的看了郑叔清一眼,伸出手说道。
“好好好,麻烦了。”
郑叔清赶忙将怀中早已写好的京兆府政令递给方有德。
“都看到了吧,事急从权,有京兆府调令在此,我等入城不是兵变,而是勤王。
要是出了事,将来先砍我方有德,再砍这位郑府尹,不关诸位的事情。
现在就去传令吧!”
方有德大手一挥,裴旻等人便直接回军营,召集众将准备开拔,返回长安。
“方节帅,真是好久不见啦。”
郑叔清搓搓手,一脸尴尬的寒暄道。
“行了行了,等会跟着大军一起,某不想跟你多废话。”
方有德不耐烦的摇摇头,随即转过身,对身边那位年轻的魁梧亲随说道:“何昌期,等会你打头阵杀敌,某会向圣人建言给你封官的。”
“好嘞方节帅,等会您就看某的好了。不过是群谋反的杂碎罢了。”
这位叫何昌期的年轻壮汉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捏了捏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痛打落水狗
章令信并不是傻子,虽然他是按兵不动,但也并不是装聋作哑一般,什么也不做。
比如说,方重勇就提出,不如派几个斥候,到胜业坊看看。到时候忠王李亨所说的话如何,真假一目了然。章令信从谏如流,派人去胜业坊转了一圈,回来禀告说,乌知义带着残兵和薛王的人马一路,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好像是在找人。
这下子,章令信才彻底相信,此番确实是忠王叛乱,乌知义作为内应,薛王作为外援,利用南衙禁军到城外,龙武军主力被圣人勒令不许出大营的机会发难。
虽然章令信有点不敢相信,平日里向来稳重得跟乌龟差不多的忠王会如此鲁莽。但事实摆在眼前,忠王李亨所说的“寿王谋反作乱”,没有任何证据,基本上就是信口开河。
反倒是这位皇子在背后兴风作浪的证据,那是一茬又一茬的,比长安郊外的野草还多!
于是现在,又多了个新问题:既然已经查明情况,那么龙武军要不要去救驾呢?
玄武门城楼的签押房内,压根不敢休息的章令信与李林甫,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极端纠结当中。反倒是方重勇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墙角闭着眼睛养神。
救驾这种事情,很多时候,按兵不动就已经代表了自己的态度,属于一种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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