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影还在。真好。
江漾声脸伏在梁思影肩上,久久不能止息。
“你怎么了,漾声?”梁思影见他沉默,以为他不舒服。
江漾声摸他微红的小脸,笑嘻嘻道:“小影,你能叫我老公吗?”
梁思影细眉竖起,冷道:“不能!”
“那叫我哥,可以吗?”江漾声鼻尖蹭他,可怜巴巴地乞求。
梁思影勉为其难,在他耳边轻轻喊道:“哥。”
这一声“哥”,几乎敲得他骨头都碎了,让他全身酥麻,他起身直接将梁思影抱起:“小影,我好想要你。”
他霸道地将梁思影抱在怀里,放进卧室的床上。
梁思影如小猫蜷缩,目中含泪。
江漾声抚摸他的墨发,温柔道:“小影,你真可爱,真想好好‘吃’你,将你吃个精/光。”
梁思影满面羞红,白细的手盖住脸,被江漾声高大又滚热的身体,紧紧包裹,深入波涛壮阔的海浪。
外间的小雪已变成鹅毛大雪纷飞。
瑞雪兆丰年,影光漾我心。
幻溺·镜
一颗汗水砸在地板上。
再一颗汗珠,淌湿黄色地板。
封闭的练舞室,许决一个人沉浸式地练舞。
每一帧舞步熟悉得刻进骨子里,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可他故步自封,完全没入自己的世界,自顾自地练舞。
汗水将他的黑色衣衫浸湿,额前的黑色碎发细细滑落微小的汗。
足足练了17个小时,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挥舞手腿,疯了一般将门反锁,拒绝别人的打扰,顽固地将自己封闭。
凌晨两点,他按下急促的呼吸,坐在地上,看向练舞室的镜子。
镜子很干净,闪着透彻的亮光,将他照得一清二楚,格外明晰。
镜面里的一双眼眸,黑沉冷寒,冰凉彻骨。
这是他自己的眼睛。
他伸出手,白洁的手指触碰镜面,熹微的破裂声,从四面八方猝然传来。
镜子破碎,他之像,倒映在镜中。
许决不喜欢跳舞,生平唯一所爱是画花。
只是因为想找出白楚之死亡的真相,他迫不得已才留在傅朝身边。
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要服从傅朝的安排。
他答应。
傅朝让他参入歌手男团〖free〗,他应允。
他不言苟笑,面色肃冷,沉默少言,在〖free〗里人气最低。
他对这一切无所谓。
他惟一在乎的只有那个人。
“臭哑巴,滚开啊!”
“话都不会说,老师,我不想跟他当同桌!”
“妖怪来啦,快跑啊!”
……
许决小时候有很严重的自闭症,很难张嘴说话,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把他当傻子,公开嘲笑他,排斥他。
弱小的他,默默忍受。
可是,他没想到连他的妈妈都嫌弃他。
妈妈以为他听不见,当着他的面抱怨他是个累赘。
所有人都忽视的是,他不但听得见,而且并不是傻子。
他只是反应慢了点,迟钝了些。
他小小的心,无处安放,没有人能停下来等他,抚慰他。
或许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吧。幼时的他,悲哀地想。
出生即原罪。
这样深刻彻骨的体验,是当他的爸爸妈妈同时将他推开,他脑子跳出来唯一的想法。
当年他父亲将一个女人带回家公开上床,母亲大怒与父亲发生争执,父亲嘴角不屑,猛踹母亲,母亲拿起刀自杀而亡。
被父母同时推倒在一旁的许决脸色沉默,目光哀沉。
小时候母亲将一个十字架耶稣雕像放在他卧室床的正对面。
母亲是个基督教徒,寄希望上帝保佑许决的自闭症好起来。
可许决最讨厌这个可怕的雕像,幼时的他经常做噩梦,吓醒了一睁眼,这个黑漆漆的十字架雕像,正目光冷寒地刺向自己。
真恐怖!好可怕!
他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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