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璨反扬起手握住那只肥壮的手腕,随后将人往后推倒,冷道:“本宫何时轮到你这种腌臜的奴婢来摆弄。”
她走到嘉宁面前,直视她:“王后既来南疆和亲,往后便是南疆的人,守的应该是南疆的规矩,少拿你们大梁那套规矩来惩治人。”
“你作为一国之母,理应徽柔懿恭,怀保小民,可你却恃宠而骄,心胸狭隘,若此事传出去,恐怕王后也不会好过吧?”
“偷窃一事,您也说了是柳棉所为,要杀要剐你们随意,若是怪我疏于管教,我回去便把宫里的婢子嬷嬷好生训诫一番便是。”
柳棉是萧南衣派过来监视她的人,若能因此离开,反而是好事。
嘉宁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她碍于身份哪里敢同林锦璨扯头花。
她红唇一抿,眼眶里晶莹剔透的,她没法只好扑腾到萧南衣面前:“陛下可要为我”
“不愿意就算了。”
话音一落,嘉宁愣住,绿荷也呆住了。
萧南衣起身从圈椅上走至林锦璨身边,他几乎是时隔数月,这样温柔地牵起林锦璨的手。
他将人挡在身后,笑道:“阿妩是金枝玉叶的贵人,外头太阳那么烈,若晒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一个项圈难道比不上一条人命么?”
嘉宁被萧南衣的目光吓的直垂头,她没有想到事实和那些宫人们口中说的并不一样。
“我,我并不知姐姐身子不适,是我脑子一热疏忽了。”
“库房里多的是奇珍异宝,你要什么尽管挑就是,就当孤代阿妩给你的赔礼。”
萧南衣感到臂膀里的姑娘轻飘飘的,他心中觉着不妙,他蹙眉道:“既脑子发热,近日后宫中大小事务都代给司宫令代管,王后就好好歇着吧。”
话音未落,手臂沉沉一坠,怀里的人双膝一软,晕了过去。
萧南衣拍了拍林锦璨的脸,发觉人的脸色惨白如纸,皮肤却滚烫如火。
他将人横抱起,往屏风后的卧榻走去:“喊太医!”
深夜灯火如豆,枕边焚香袅袅。
绿荷把暖了的帕子放在铜盆中打湿拧干后,重新敷在林锦璨的额头上。
她走到外头,见萧南衣正强撑着睡意,也未曾想要离开,便轻声道:“陛下,娘娘已经退烧了。”
萧南衣直起身:“人可醒了?”
“才喝过药,现在睡着了。”
听罢,萧南衣面露愠色:“没眼见的东西,人都烧成那样了,还给她喝那种药?”
绿药一时半会儿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愣了片刻立马跪下解释道:“陛下误会了,娘娘方才喝的药是普通退热的,并非并非您说的软筋散。”
软筋散这东西,寻常服用会浑身虚脱无力,若是习武之人服用,内力和武功便会消耗殆尽。
按剂量服用并不会伤及性命,可若一旦过量,便会气竭而亡。
萧南衣可没打算让林锦璨死。
“她平常除了乏力多困,可还有其他不适?”
绿荷想了想道:“娘娘思维比从前迟缓了许多,常常盯着某处落泪,严重时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萧南衣道:“你先下去,这里由孤亲自照看。”
绿荷转身欲退时,忽然被萧南衣喊住。
“绿荷,那药还剩多少?”
“至少还需服用半载之久。”
萧南衣沉寂许久,看了眼榻上脆弱不堪的人儿道:“药暂时停了。”
绿荷愣了片刻后,曲膝道:“是,陛下。”
萧南衣独自走到床榻边,少女的脸色总算有了点儿人气,白皙中带着些潮红,惹人怜爱。
他坐在林锦璨身边,亦如从前在千机阁时一样托起她的手,仔细用温水擦拭着,给她发热的身体降温。
次日,林锦璨从睡梦中睁眼,脑袋离开枕头时,一瞬间头痛欲裂。
身上的酸楚不减,林锦璨微微移动双腿,就传来一阵阵怪异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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