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熙宁帝不解:“无事的话,众卿跪安吧。”
“陛下!”杨首辅拱手长呼,“采药养兽之事,是否就此作罢?”
梁御风双眼半合,道:“若无灵兽用于祭祀,恐难得上天庇佑。”
“官逼民反,这难道就是上天庇佑的结果?!”萧允墨终于按耐不住,直接对梁御风发难起来。
梁御风面不改色:“怀王殿下莫非不信天意?祈求国运昌隆,总须有一些牺牲,就如那些被献祭的牲牢一般。世间祸福,相倚相伏,刺杀不过暂时的厄运,大齐千年百年的繁荣还在后头。正如怀王殿下……”
说到此处,梁仙师突然睁开了眼,目光转向萧允墨身后跪着的祁襄:“正如怀王殿下,虽说长年缠绵病榻,如今我观殿下红鸾星动,不也是苦尽甘来了吗?”
熙宁帝又惊又喜:“峻清,仙师所言可是真的?”
对着梁御风探寻的目光,萧允墨挪了挪身子,将祁襄彻底挡住,咳了几声,沉声道:“梁仙师说笑了,臣弟废人一个,哪有姑娘家愿以身相许呢?”
梁御风笑得意味深长:“缘分之事,玄而又玄,也许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皇帝笑道:“峻清,梁仙师卜卦向来很准,若是近来你真有好消息,朕必送你一份大大的贺礼!”
杨首辅试图把话题引回正途:“皇上,草药之事……”
“不必再议了,朕已然答应你们严查本地官员的错漏,难道真要因为几个刁民,便断送了大齐百年的国运么!”
萧敬虞和萧允墨沉默着,杨致先也只得作罢,一行人走出殿外,杨首辅憋着一肚子火,悻悻离开。祁襄望着他略显笨重的步伐,叹道:“杨师傅终究也是老了。”
萧敬虞拍拍萧允墨:“梁御风是有几分本事,连你都敢威胁。”
祁襄笑道:“殿下红鸾星动这回事,略懂一些相术就能看出来,不稀奇。”
“怎么看出来的?”萧允墨轻轻扬了扬嘴角。
萧敬虞复拍了下他后背:“便是这样,满脸写满了喜庆,不用看相也能看出来。”
傍晚时分,祁襄换上夜行衣,正要从房间窗户溜出去,被推门而入的萧允墨抓了个正着。
“你要去哪儿?”他合上身后的房门,语气悠然,又探头往窗户外看,“皇叔,既然来了,为何不走正门?”
萧敬虞从轩窗外探出身来,不免有些窘迫。祁襄却十分理直气壮:“大理寺要来拿人,我和师兄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打算去看看。”
萧允墨面露不悦:“这点事还要瞒着我?”
祁襄拨弄着鬓角的碎发,讪讪笑道:“这是寻花阁的事嘛,便没想着要叨扰殿下。”
“我同你们一道去。”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三人在迷蒙的暮色中来到位于南苑围场一角的兽栏,围场本无牢房,便只能将
那些刺客同野兽们关在一处。院内时不时传出几计猛虎、黑熊的咆哮声,与头顶掠过的鸦鸣交相呼应,更添一丝肃杀寂寥。
大理寺的人到了,三名刺客从里头被带了出来。他们被关在兽笼中,仅能弯腰坐着。看管的士兵打开笼门,拽着镣铐将他们拉出来,大理寺的衙差把人接过去,一股脑推进马车去了。
马车徐徐驶出南苑围场,往京城的方向行进。马车驶入一片桑树林,行进速度依然缓慢,祁襄等人隐在林间悄悄尾随,夜幕笼罩下来,携着薄薄一层雾,眼前仿佛蒙了一层黑纱,视线不甚明晰。
忽地,箭矢如雨点般自林间飞出,一声尖利的马嘶过后,林中跳出七八名蒙面人,手持大刀朝大理寺的车围将上来,他们直奔车厢而去,三两下将衙差们砍倒在地,把囚犯们拽下车来,预备灭口。
祁襄与二王鱼跃而出,钟馗扇在半空挑出一道弧,星星血滴随之飞散,持刀砍向九尺大汉的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腕上被削出一个豁口,大刀“当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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