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国梁冷笑道:“倒不需要他认识你,太子之争愈演愈烈,大皇子自然是他眼中刺肉中钉,你们岂不一拍即合?”
小舅子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他说得极有道理,若非当事人是自己,自己也得信!
潘夫人长叹一声气,道:“大皇子都要娶男妻了,他还怎么和三皇子争夺太子之位?三皇子根本无需这么做。”
“他只是娶男妻,又不是死了,这有什么要紧?”潘国梁道。
潘夫人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了。
三皇子被皇帝叫去狠狠地骂了一通,骂他蠢得被潘家当枪使了!
三皇子满脑袋雾水:“不是啊父皇,此事跟潘家着实无关啊!顾望笙他真的是白龙匪军的人!那个叛徒……啊不,那个涂蟠,他是从白龙匪军里逃出来,然后——”
皇帝打断他的话:“那你细说说涂蟠是怎么从叛军里逃出来然后找上你的。”
三皇子欲言又止,沉吟许久,讪讪道:“……忘了。”
其实不是忘了,而是压根没细问。那叛徒最初是去找的老二,然后老二将此事告诉了母妃,母妃做主让他来领这个功。
父皇苦白龙匪军久矣,若知道他得了一个对匪军知之甚多的人,岂不龙颜大悦?
孰料竟莫名起了这等波澜!潘家有病吧这关潘家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潘家:到底谁有病啊你不能排一下队下个月再你来吗?!艹最烦插队的!
谢善淩一连清静了好些天,家里人都不找他,顾望笙也没来骚扰。不过他知道,清静的只有自己住的这方小院。
出了小院的门,谢府其他地方都在张灯结彩地准备自己和顾望笙的婚礼。某一日他振作起来,想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刚踏出小院门就见着对面挂着的大红灯笼和绸缎,当即扭头原路返回。晚一天面对那现实算一天。
后来他思来想去,没想通,但或许也算是想通了。总之就这么着吧。
成亲之后不过是换个庭院屋子待着,到时候依旧深居简出,除了风景不同,和在清静峰上差别不大。就这样,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须臾而已。而且照眼前局势来说指不定活不了那么久就得死。
今日阳光明媚,谢善淩在屋里坐着,望着外头的日光,忽然觉得这屋子里有些潮,便出去端了把小厮用的小板凳寻了个墙角坐着,忽然听到隔墙传来一阵喧闹,很快王管事喝止住,让别吵着了小少爷。
小少爷心无波澜,继续晒太阳等死。
却不料,王管家离去后,小厮站在墙角下边做事边聊了起来,一墙之隔谢善淩听得清清楚楚。
“小少爷还在屋里躺着呢?”
“差不离。我昨日给他送饭去的时候,他就在床上看书,我去收碗的时候他吃完又回床上了。”
“这病倒好,整天在床上闲着不下地。”
“说什么鬼话!你若觉得好,你去得!”
“我就顺嘴一说,你别激动。”
“若让别人听见了,你挨一顿打我都不帮你……唉,说要成亲,又不成了,这都要拆。多可惜啊,这多好的东西。”
“又不是花你钱买的,你倒心疼上了。”
“你懂什么!我是心疼小少爷!多好的人啊,受这苦。那……”有所忌惮,只敢含糊带过,“……家真是太欺负人了。简直就是追着小少爷害。好不容易要成亲了,害少爷不成,把姑爷害了,逼得郡主去退亲,还落咱们谢府一个歪把子的不义名声。”
“什么歪把子!那叫……叫什么……什么转舵……哎呀,总之,我觉得原本是和男人成亲就挺那什么的,不成了也好。哎你把墙上那缎子扒拉下来。”
谢善淩仰着脸,看着墙头上鲜红的缎子一点一点消失。这是这些时日以来给他小院唯一布置的喜色。这边偏僻,可能是想着他平日不来这,见不着。
那边两个小厮还在聊。
“你说姑爷、咳,大殿下,若真是匪军,会不会蹲大牢?”
“什么匪军!你没听人说啊?都是……家诬陷的,就像当初诬陷小少爷一样!不过是因为姑爷心疼小少爷发病,跑去把……打成了太监,他们家为报复,串通了三皇子,找人谎称匪军指认姑爷。”
两人正议论唏嘘着,来了第三个小厮,压低声音叱喝道:“你俩作死啊?大老爷二老爷千叮咛万嘱咐别说这些,万一叫小少爷听见了怎么办!”
“好好的亲到时候又不用成了,他不早晚得知道吗……”
“这不还在想理由吗?到时说大殿下又流落民间了也比现在这让他知道了强。”
已经全都知道了的小少爷:“……。”
事不宜迟,谢善淩待小厮离开后,立刻回屋整理着装出门。
他穿过庭院,忽的听见亭子里传来女眷说话声,下意识看过去,是几位堂姊妹。
她们听到动静也看了过来,目光一接,谢善淩只得过去跟她们问好打招呼。
众堂姊妹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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