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失焦,曲邬桐痴痴地重复:“梁靳深。”
梁靳深没有回答,低头咬她白腻腻的皮肤。
实在受不了,曲邬桐几次起身想逃脱喘口气,却又被他攥着腰按回去。
“老公。”曲邬桐终于想起正确答案,轻声开口。
可梁靳深并不饶过她,轻轻笑了一下,抱起她翻转了一下,吻她瘦削的蝴蝶骨。
看着昏昏沉沉一股脑跌进睡梦中的曲邬桐,梁靳深心软得一塌糊涂,悄悄用屈起手指,用指节去碰她白皙脸上的那一小块可爱的绯红。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中,梁靳深就这样一直注视着她,偷偷观察她,悄悄仰望她。
从未对谁吐露过自己那番有些幼稚又有些执拗暗恋心事,以至于那一次被温凭跃平白无故问到“喜欢的人”这个话题时,他才会那么的手足无措,无法表意。
关于“爱”,梁靳深是无师自通。
在听见她的声音而心跳加速的时刻,在领奖台上忍不住朝她凑近的时刻,在很多个只隔着一截过道距离望着她自信回答问题的时刻……
曲邬桐是梁靳深关于“爱”与“喜欢”的初定义,也教会他什么是“吃醋”与“嫉妒”。
爱与嫉妒总是伴生,梁靳深在发觉自己对于曲邬桐的喜欢的那一个刹那,也自然而然地懂得了如何吃醋。
嫉妒她与李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讨厌她与林之澄的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遇见曲邬桐,梁靳深才察觉原来自己也会变得吝啬。
收敛了所有的力气,蹭了蹭她的脸颊,又帮她整理鬓间凌乱的发丝,全部拨到耳后,好让他将她的面容清清楚楚在心中描摹。
曲邬桐睡着时总不自觉皱着眉,梁靳深在高中时就发现。
午休时间曲邬桐偶尔会趴下睡觉,这个情况通常发生在当天作业比较少时。
一中椅子较高,怎么趴在桌上都不太舒服,于是梁靳深总能瞥见曲邬桐花十几分钟调整睡姿。
非常小概率的,她午休时会枕着手臂,侧脸对着他睡觉,
倘若这种情况出现,那么梁靳深极有可能那一整个午休都做不出几道题,总是下意识地看向她。
高三脑力活动繁重,班级同学抓住一丝一毫的课余时间就开始休息补觉。
于是一午休,班级里就躺倒一片,老陈善解人意,甚至还允许同学带上折叠床在教室好好午休。
以至于那些珍贵的瞬间,梁靳深才得以坦坦荡荡地借着正午暖和的光线窥探她的睡颜。
她睡觉时常簇起一对细眉。
握紧笔,梁靳深总有不合时宜地想为她熨平所有烦恼的冲动。
看着她瘦削的脸庞与泛白的嘴唇,梁靳深真想问问她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一到夏天,曲邬桐就懒得去食堂吃饭更懒得出门觅食,总扯着“天热没胃口”的理由在泡泡面在教室外走廊吃。
梁靳深就碰见过好几次;偏生她泡面也不好好吃,不是还边戴着有线耳机练听力,就是在教室窗边放着作业,慢慢看慢慢写也慢慢吃。
在今天,梁靳深终于可以为十七八岁的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了——是的,她总不好好吃饭。
不爱吃绿叶菜,懒得挑鱼刺所以也不吃鱼,讨厌胡萝卜、豆芽等这类曲邬桐所谓的“没有味道”的无趣蔬菜,更不吃肥肉……
但没关系的,二十七岁的曲邬桐身边有已经二十八了的梁靳深。
梁靳深想,他愿意为她做一辈子的菜。
曲邬桐皮肤很好,白净透亮,不怎么长痘,也没有什么皮肤问题。
但有时梁靳深也会在午休时刻看见她额头上冒出的可爱的青春痘。
她好像在意脸上的青春痘或那些雀斑,总跟同桌的林之澄借镜子,在下课举起镜子愁眉苦脸地对着观察。
可明明雀斑很可爱,那些青春痘也很可爱。
梁靳深在这些瞬间才读懂“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含义。
那些在出租屋与公寓中共度的夜晚,梁靳深也舍不得睡觉,总想多看她几眼。
曲邬桐没有允诺他任何名分,可梁靳深就是骨头轻,摇着尾巴赶着让她睡。
常常好奇,她为什么今天又来找他了;可梁靳深却不能将这些疑问说出口,生怕维持着他们那暧昧又生疏的关系平衡木一不小心就被那些问号推倒。
大学期间,她留长了头发,打了耳洞,学会了化妆……梁靳深就这样观察着夜晚中被月光浸泡得发白的曲邬桐,推导那些他没有见证与出席的日子里,她都在度过怎样的日子。
本科与博士在读期间的曲邬桐睡觉时仍频繁皱着眉。
不厌其烦地用指尖柔柔地拨开她眉间的波澜,梁靳深好担心,担心她是不是在人际交往中被欺负了,或者是学业不顺,还是单纯过得不开心。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名分可以关心她,梁靳深只能笨拙地哄她开心,哪怕只是在床上开心。
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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