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她突觉身侧少了一个人,回首而望时,那人正在整顿士兵。
抬步继续往前走,花无凝并未觉得有何不爽,毕竟朝辞啼不跟着她,她还自由惬意。
回到帐篷中,花无凝边走边思索,这次虽然没有真刀实枪的打仗,但唐军与胡军都没有占到好处。
胡军狼兵损失惨重,相当于去了一小半的助力,战力削弱不少。
反观之唐军,所面临的问题更要严重一分,若不能尽早将粮草补上…
坐下身,花无凝撑着额头揉了揉
眉心,再睁眼时偶然瞥见桌上多了一封信。
素手一动,将信封拿在手中,上面并没有写明是谁给的,只有角边有一个深深地牙印,看起来像是狼牙。
心存几缕疑虑,她不慌不忙地拆开信,展开而视。
豪放不羁的字迹印入眼中,寥寥几语却是邀花无凝十日后与他见一面。
而在这邀言之下,还画了一只讨巧乖笑着的狐狸,生怕花无凝会拒绝一样,满眼含着水色。
不用多想了,是胡旋。
看完信花无凝冷嗤一笑,折叠好信纸,连带着信封一同扔进火炉中,看着信纸被火舌吞噬,消失殆尽后她才坐回位置。
敲打着桌面,花无凝轻声唤道:“暗一。”
“主子。”
话音刚落,暗一就掀开了帐帘走了进来,“有何吩咐?”
“你快马加鞭回一趟京城。”花无凝并没有详细说要做什么。
“是。”暗一也不多问,只要花无凝所下的命令,他一并接下就是。
“去吧。“花无凝抬手轻挥,暗一立刻退了出去。
十日…
花无凝回想着刚刚信上所约定的时间,眉眼一松,浅浅呼气。
十日之内,暗一回得来。
放下敲着桌面的手,往后一伸却触碰到了丝滑之物,她转头一看,是藕色的香囊。
盈盈笑意的狐狸眼栩栩如生,花无凝拿起香囊,抚摸在狐狸眼上。
他邀我去,总归不过是要过问投毒一事与香囊而已。
捏起绣针,花无凝眸中闪着微光,唇畔勾起一抹寒凉之笑,红丝绕在针上,穿行与丝绸之中。
指尖映银针却陡然停下,拉开案台下的抽屉,花无凝将东西放了进去。
在抽屉合上的刹那,帐帘也掀了起来,朝辞啼大阔步走进。
随意从案边抽了一本书,翻开作思,而后闻声桃眸抬起,“你不是在训兵?又来烦我?”
“大小姐让他们修整,我只不过多吩咐两句,怎么能违背您的命令。”朝辞啼轻车熟路坐在花无凝身侧,眼眸下侧瞄了眼花无凝所看的书。
书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上面的字都是倒着写的,真是奇怪的书!
不着痕迹挪开视线,朝辞啼也没多言一语,“士兵身上的抓伤都不严重,随意擦点药就无事了。”
“最紧要的是粮草。”
“我自然是知晓的,朝大人不必专门跑来跟我三申五令。”花无凝玉白之手搭在书页上,不正眼看朝辞啼,反倒看着面前的书。
帐中沉静安宁半晌,炉中的炭火烧得噼里啪啦,酝出灼热之感。
安然无恙,仿若无事的花无凝轻巧地合上书页,将书往旁边一推,端声一本正经地说道:“粮草一事我有办法解决,朝大人还是不要挂在心。”
“嗯?大小姐想的什么法子?”朝辞啼不明所以问道,似真不知道般迫切地询问。
转眸看向朝辞啼,见他神色未动,还是那副似笑非笑,难辨真情的模样,花无凝讳莫如深,“这就不劳朝大人费心了。”
眼底深处更添一抹笑色,朝辞啼也煞有其事地应声赞同,“有大小姐在,我肯定不用多虑,不过营中士兵稍有心焦,大小姐要出个面才是。”
“我以为朝大人已经做好了。”花无凝萦纡狐疑于眼。
朝辞啼却是摇了摇头,“越俎代庖的事,属下可不敢为。”
不知其心思几许,花无凝也不愿深究,欣然而起,“走吧。”
脱口而出之语也令花无凝怔忪一瞬,双眸半眯起,似有利刃藏于眼中,她狠睨了朝辞啼一眼,遂快步走出去。
身居其后的朝辞啼失笑浅吟,却也不敢放肆,缓缓跟在花无凝的身后。
尚以为朝辞啼早遣散了士兵,却在到时发现他们都整齐站在原地。
“各位不必忧心粮草被烧一事,行军作战怎能不有所防备,本将军早已有安排,故敌军此番作为不过是让他们心安片刻。”花无凝一览众士兵,气势轩昂,沉稳淡定,“假伤以诱敌轻心,他们自以为对我们造成了损失,其实是不足一提的,而我们自然敲破敌方心防一线,居于上位,自是不拘于微末!”
“受伤的疗伤,练武的练武,不用为此事担心竭虑。”
“是,将军!”
瞧着众士兵并没有所想的那样低头丧气,花无凝也是满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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