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被人声所惊,慌乱中卡住了。
外头斗声激烈,刀剑刺耳、低喝与粗喘不断,就连祭坛四周的石阶石壁,都有剐蹭之声。
然而下一刻石室内多了一道脚步声,那人高声唤他“含玉小心!”
魏春羽手下动作一顿,拉开棺盖探头去看,目光还未找到着点,眼面上就被泼溅了一道滚烫的鲜血。
他感到自己有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耳边只有紫微洞外空明的鸟叫,那声啼鸣如泣血,在戾戾风声中拖得像地平线那样长,仿佛要把他的神思也扯得那样平细可怖。
他在阿星和近身人嗬嗬的粗息中,沾了满手黏湿。
“秦叔!”
紫微洞飞夺秘宝(二) 伤……
魏春羽将自己拽出了棺木, 手掌颤抖地捂住他侧颈的伤口,又如梦初醒般自袖袋中摸出几瓶吊命的药,不要钱似的塞喂给他。
只是手抖得太厉害, 几颗药丸滚落在地, 裹遍鲜血与尘土。
分明他已经没有走前世那条夺权的老路了, 怎么秦烛还是因他而死了?
他已经很小心了——就连这次下洞, 也是为了问清秦烛的事而来。
“阿星、阿星我们快出去!”
他跌撞着仓皇起身, 手上一个脱力,秦烛那软绵绵的颈部便弯垂下去。
秦烛那双饱含无奈的眼睛就这么望进他心里, 然而被割伤的咽喉使得秦烛只能嗬嗬作声, 字不成音。
“没事的、没事的秦叔, 我带你去无相宗,或者出去找个大夫,一定能救你!”
阿星看不下去,点了秦烛几处穴暂缓失血,又伸手接过了人:“公子,我来吧!我们要尽快,且小心——刚才那歹人只是负伤逃跑,保不齐会再窜出来。”
魏春羽一边攥着剑一边往回开路:“你可有看清那人是谁?”
“他戴着面巾, 我不认得, 只是那招数倒是有些邪门的熟悉。”阿星低头瞧了眼阖目的秦烛, 心里叹道:真是关心则乱,方才那人虽出手狠辣,但因着自己摸清了他的路数, 由自己挡着也无甚大事,偏偏秦烛突然出现,为了拦那劈向棺木的一刀受了重伤。
三人行至藤门跟前, 却听见外头传来缓慢而清脆的鼓掌声,一男一女自门后走出,不紧不慢地拦在他们跟前。
阿星将秦烛放在一旁墙边,正欲出剑,却见自家公子似与来人相识,竟不管他们挑衅也似的古怪行径,焦急的神色中惊喜交掺:“是你!凌少主!我的叔叔遭人暗算受了重伤,态势危急,还请您施以援手,届时出去了,一切要求回报我都应得!”
然而凌亭生瞥了眼他们身后安静的祭坛,意味深长道:“哦?遭人暗算的真是你这位叔叔?而不是——你自己?”
魏春羽有些莫名其妙,但眼见秦烛面色逐渐苍白,也顾不得其他,伸手便去抓凌亭生不为所动的小臂,意图将他带到秦烛跟前:“是,是冲我来的,只是现下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救人性命!”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而是——”凌亭生却反手捉紧了他的腕子,将他的臂膀抬直,带着他指向那祭坛:“那个。”
“什么意思?”见他似是不愿救人,魏春羽也不由冷了面孔,只是凌亭生的劲儿实在太大,他一时也挣不脱。
凌亭生身后以幂篱遮面的女子陡然出声道:“千机阵法,以鲜血开启,剿杀阵中一切活物,只除了一人。你猜是谁?”
阿星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见自家公子被他们缠住、气红了眼,捏紧了剑就想趁其不备冲上去,却听那道女声轻轻落下——“是布阵者。”
魏春羽恶狠狠挥开凌亭生的手,朝后趔趄两步,咬牙道:“你休想挑拨离间,若是不帮忙,那就滚开,别挡道!阿星,我们自己走!”
然而那女子叹了口气,摘下幂篱,露出张明艳风流的面孔:“含玉啊,听闻你读遍兵书,入过朝堂,也在邓芙门中学过术法,怎么还是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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